画茗倒没隐瞒。
“婉儿小姐是老夫人的外孙侄女,自小便在老夫人跟前长大,如果不是宫小姐,婉儿小姐便是少夫人了。”
“原来如此。”
叶婉儿出现的时机很是巧妙,看来是故意来压制自己,可见老夫人心思谋划都是深沉,这段位可比那位被宠坏的薛玲来得高明。
珞华再次挺直背,大大方方的走进另一座屋子。
屋里叶婉儿已不在,但秦会兰正在摆弄高台上的菩萨雕像,见她进来不慌不忙,让屋里的书茗给她倒了杯茶。
“今日是祖母老糊涂了,听到婉儿说有大夫来看便匆匆赶过来,忘了珞华,你可不要怪罪。”
“是珞华的错,祖父的病才是最要紧的。”
“好孩子。”
秦会兰第二次这样称呼珞华,珞华背脊一寒,知道这不是一个好信号。
“我知晓你家中无长生丹,可是能否书信一封请你父亲再造一颗丹药呢?”
又是这个话题,今日秦会兰先是先礼后兵,屡次打压她的心性,若是常人早就抵不住,可珞华仍是沉默了半晌,到底还是摇头。
“珞华离开家时,母亲病重,父亲实在是抽不开身,加之长生丹并不好制作……”
“既然如此祖母是为难你了,这时间不早,先回房去休息吧。”
交流达不到目的,画茗再次将二人带出房门,一路往僻静之处去。
连翘环顾四周,本以为这连家不安好心,给住的院落都破破烂烂的,但没想到,穿过空置的一些死静屋子,最后竟到了一座水上楼台。
只见在临水的岸边,一座长桥延伸出去,在长桥尽头修造了一座两层的小楼,小楼建材精致,打扫的十分干净,小楼四周是盛放的莲花,在夏日悠悠,绽放粉紫色的清香。
主仆二人进了小楼,楼内远比看上去要宽敞得多。
画茗安排二人住下,又伺候着用了晚膳,一切事毕才离开小楼。
等她离开,珞华的身体这才放软下来,连翘连忙扶住她。
“小姐,先上楼休息吧。”
“别动!”
珞华呼吸急促起来,整个人彻底栽进连翘的怀里,浑身酥麻无力,只有一双手死死抓着连翘,连翘忍着疼,将珞华紧紧的抱住。
“没事的没事的,小姐。”
她虽然多次看过自己小姐生病的样子,可也察觉出这一次严重的多。
怀里的人突然颤抖起来,四肢蜷缩,抓她的手也宛如没了支撑,软了下来,无力的滑落。
她看向珞华,却见珞华的脸色白如一张纸,身体裸露的地方生起一层层的疙瘩,珞华咬破了嘴唇,紧闭的眼睛不停的颤抖,大颗大颗的眼泪同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掉。
“我不怕疼,小姐,你抓着我,求求你,抓着我呀。”
第一次见到这样场景的连翘吓得不轻,急的言辞无措。
同时,外面的天空闪了一道白光,一阵狂风吹来,咔的一下抵住窗户的木头掉进水里,屋里的蜡烛顿时熄灭,震耳欲聋的雷声紧随其后,屋里陷入黑暗,雷鸣声响刺激着耳膜。
或是见无声无光,珞华索性不再压制痛楚,她腰肢一颤,从连翘的怀里滑落在地上,手脚紧缩,长发混洒,背脊处,腰际,几块骨头似乎活动了起来,不停的上下移动。
这景象惊呆了连翘,她吓得后退了两步,不知道该不该上前,但又担心她的触碰会伤害到珞华。
几块骨头像是一条蛇,在不断的蜿蜒游走,外面雷声轰鸣,屋里珞华的痛苦哭声,二者互相交错,骇人到头皮发麻。
连翘瞪圆了眼睛,看着那骨头断裂、旋转,将珞华的皮肤撑起一个个圆包,好似下一秒,那骨刺就会突破皮肤,血溅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