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纯的背影消失在竹林后,楼伯赟才猛击一掌拍在茶几上,震得茶杯跳起,跌落地上,茶汤撒了一地。
老奎慌忙蹲下去收拾茶具,劝解道:“国公爷,不过是一次意外。好在,姑娘们都完好,没出啥大乱子,您呀,何必置这么大的气?”
“这,可不是意外,”楼伯赟唇角下沉,锐利的眸光带着狠厉之色,“必定有人蓄意为之!还真是不要命了,敢拿我楼氏嫡女下手!老夫会着人去查,若抓住此人,定让其生不如死!”
“公爷,永宁侯府那边,该如何办?”老奎整理完地上的茶渍,弯腰请示道,“永宁侯府,咱也不好得罪,……希望,谢三姑娘无恙才好。”
永宁侯府老侯爷谢谧与楼伯赟是发小。前几年,老侯爷已仙去,谢文昀袭了侯位,两家关系一直亲厚。楼伯赟自诩,在子侄辈前卖个老脸,这倒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这事不能让宫里那位娘娘知晓。
谢文昀的妹妹,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妃子谢婉霓,对谢三姑娘喜欢得紧,三姑娘真有点什么,谢贵妃岂能不追究?楼伯赟有点担忧,怕她借这件事来发泄怨犹。
楼伯赟端坐在檀木椅上,眸子里流露出几许恍惚之色。
“老公爷,”见他不吱声,老奎又追问,“您可想好了?属下该如何行事?”
“哦,”楼伯赟敛住心神,下定决心,“老奎,你拿了我的名帖去,请永宁侯过府来相商!”
温思纯离开漱瀚斋出来,疾步前行,走动在中庭的长廊,遇到急急归来的楼玉蕤。
那姑娘穿着玉皎的衣裳,两姑娘实在是相像,温氏几乎没认出。玉皎在暖玉阁陪着谢佳柔,断不会这时刻乱走,温氏判定是那位楼姑娘。
温氏意外,这姑娘还没走?“楼……楼姑娘?”
“夫人,我,楼玉蕤!”玉蕤匆匆行了礼,急急问道:“夫人,谢三姑娘如何了?”
她疾恶如仇实在难得,更难得的是,遇到这样的灾祸,旁人躲闪都来不及,她却不避嫌疑往前冲,不怕被人构陷。可见,她心底一片赤诚。
温氏再次打量她。
她行色匆匆,从外刚回,脸上的急切神情不像是装的。温氏心里一动,“姑娘如此关心三姑娘,是否与她有交情?三姑娘的状态不太好,一直昏迷着,不知中毒还是别的,……”
“谢三姑娘中了毒,”玉蕤急急说道:“画舫上,凶犯执刀行凶未遂,便扔出一个装满毒粉的布囊。玉蕤闪身躲过了,却没护住谢三姑娘,心里十分不安。夫人,谢三姑娘可有好转?”
玉蕤的关切是真的。
“姑娘通医理?姑娘能确定谢三姑娘中毒?阿蛮说,你匆匆去追凶犯,”温氏脸上略略惊讶。
“小女子哪懂什么医理?不过是自小行走江湖,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见识过一二,”玉蕤自谦道:“那凶犯逃命在即,还拿一个布囊朝我砸过来。小女想,那凶犯见刺杀不成,不可能那么好心送什么香粉吧!”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不拘泥不自卑,侃侃而谈,这份自信,温思纯心里暗暗赞赏。
温思纯抬眸,笑道:“谢三姑娘确实中了毒,只是我医术尚浅,实在看不知该用何种解药。”
“夫人,您也看不出?”玉蕤诧异极了。温氏医术高超,她若看不出,恐怕是华佗在世也难解。
玉蕤急得顿足,露出哀婉之色,“唉,都怨我!夫人都没办法,谢三姑娘这样毁了么?这……这,该如何是好?”
“楼姑娘,别急!”温思纯微微一笑,“我倒是有个解毒的方子,只是,不知对不对症。权且,试一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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