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秉承解释道。</p>
“对对，你这么一说，就合理了，我以前总输，还以为自己是情场太得意了呢，敢情是情绪出卖了自己啊！”</p>
李瑞没心没肺憨憨地说，这让骆秉承有点无措。</p>
“大家都过去敲钟了，咱们也下去，踩踩雪吧。”</p>
骆秉承拉着李瑞的手，踩进了雪地里，雪地已经乱了，没有了镜面一样的谧静。</p>
“1”</p>
秘书刚喊完。</p>
钟声“当～”的一声，带着颤音，就响彻小院，回荡在雪夜，震颤了人心。</p>
在场所有人的热情，随着钟声敲响，瞬间被点燃起来。</p>
“2”</p>
大家紧跟着秘书的喊着数字。</p>
“当～”</p>
第二声钟声，接踵而至，响彻云霄。</p>
骆秉承心也跟着飞起，他拉着李瑞的手，走到老油松跟前，不自觉地停下脚步，他端详着横突出来的树干，弯曲造型，如古木老枝。</p>
而李瑞躲在骆秉承的一侧，紧紧地搂住骆秉承的左臂，不敢看歪脖树，盯着脚下一堆被踩乱的雪，她怕鬼。</p>
骆秉承突然跟着大家一起喊出来“3”，吓了李瑞一跳，骆秉承轻抚了一下李瑞的手背。</p>
但人却变得亢奋起来，比刚才喝酒的状态，还要狂出一倍。刚才的嘶吼，唤醒了自己，但在轻抚李瑞手背之后，自己也打了一个寒颤。</p>
他似乎明白了，舅舅让自己听什么了，其实就是让自己听见自己的声音，唤出自己内心狂躁的猛兽。</p>
这钟声就像自己喊给世界，喊给天空，喊给谧静之中，走迷路的灵魂。</p>
我不怕！</p>
“当～”</p>
他突然听到了，何志伟那天闯进会议室的疯吼：</p>
“我绝不会自杀！”</p>
他似乎看见了，那个挂在这棵歪脖树下，哭哭啼啼的女人；那个在舅舅的注目下挣扎的死去的女人。但那不是鬼，只是自己设想出来的场景，但并不可怕。</p>
真让骆秉承害怕的还是打不死的何志伟！</p>
让他永远闭嘴，才能解除心腹之患！</p>
他需要用吼来发泄。</p>
但谁来杀，怎么杀，都要由自己决断，舅舅已经划出道了，决断就看自己了，这太可怕了。</p>
他幻想，此刻，何志伟会不会也盯着窗外的雪景，推开窗户，跳下去呢？</p>
多年前，就在他此次受审的房间，骆秉承跟着何志伟，一起出过的现场，又浮现在眼前。</p>
那个跳楼的人，那个摔碎了脑袋，那个血淋淋的现场，会不会换成何志伟呢？！</p>
太冷了，骆秉承又打了一个寒颤，挡我者死！随着钟声响起，骆秉承心里充满了霸气。</p>
平时，他会想，自己与凶犯狭路相逢的时刻，他总是顾虑，会不会果断开枪击毙凶犯。</p>
但他一直没有机会实践。</p>
单位每次组织实弹射击训练，使用胸前靶标，总是将手枪准星，瞄准靶纸底沿中间，那是教程，但总被不守规矩的何志伟耻笑。</p>
此刻，他想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两个人开枪互射，倒下的会是谁？</p>
骆秉承完全没把握。</p>
何志伟说：打靶，瞄准靶标的心脏射击，更贴近实战，就看你敢不敢一招毙敌，不敢，你就等着被毙。</p>
骆秉承记住了这句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