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鸳走上前去，轻轻的拍了拍小妾的背，“莫怕，不要着急，太子会给你们做主的。”
“我来说！”在后面的一个小妾往前走了两步，“我们都是张大人从流民区搜刮去的，而他们就将我们带了过去，家里人都留在了这里，家人估计都死了。”
“除了这个，他还将我们在府中养着，等有另外大人看上我们的时候，就将我们送给其他人。”
周围聚了许多的流民和百姓，对着张毅指指点点。
张毅闭着眼睛，捂着脸，将头扭在太子面前，“太子，这……家丑不可外扬，都是臣没有管好家里的人，才会让她们在这里丢人现眼。”
李张数也挤到前面，“太子，这……..其实，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还没有个家里的小妾争风吃醋的，那些妇道人家不知道这会对我们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是啊，太子，什么事情，怎么能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呢？都是些没有见过世面的妇道人家，说出来的话，有什么可信的，凡事要讲证据，要讲证据的。”
如果仅是如此，对于张大人来说，是不可能会被重罚的。
顶多就是将官撤一级而已。
青鸳一直安慰着最前面的小妾，小妾终于对着青鸳点点头。
“太子，小女曾经听张大人说过，水灾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小妾不紧不慢的说道，“对于历城而说，有补救的机会，但是他们却选择了无视。”
张毅连连摇头，甚至故意的笑出了声。
玄烨看着他，“你笑什么？”
“还望太子恕罪，这洪灾水灾，怎么可能会是人祸，怎么会有人祸？这我又不是雨神，怎么会有人祸？”张毅挺着胸脯说道，“从以前到现在，历朝历代，哪里有一场洪灾是因为人祸，若真有人有此能耐，那不成神仙了？”
李张数在一旁应和，“是啊，不可能，若是火灾，还有可能，但是水灾，怎么可能会是人祸呢？那蝗灾是不是也是人祸？”
张毅将两只手放在胸前，“现在三岁的小孩都知道，洪灾是由于江、河、湖、库水位猛涨，堤坝漫溢或溃决，水流入境而造成的灾害，怎么可能会是人祸？”
流民们在后面看着他们说话，一言不发，他们不知道，究竟自己遇到的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若是天灾，那就认了。
但若是人祸。
就几个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策划出水灾呢？
“这水灾都是几十年一遇的暴雨量太大，远超朝廷预案设计；水库泄洪，放与不放，放多放少，难以恰倒好处、”张毅一直为自己辩解着。
“可是有些地方备受干旱困扰，麻痹了人们的隐患意识；此外，下游泄洪河道被’围剿’，减弱了疏通功能等等。敢问张大人，这也是因为天灾吗？”青鸳说道，“上游水库集中泄洪，堤坝修的不好，或者是因为大人故意不让底下的人们修理，引起的洪灾。”
张毅无奈的说道，“那你说，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洪水无情，百姓遭难，还得要我们去处理百姓的事情，岂不是给自己添麻烦。”
“朝廷现在正是鼎盛的时候，每年收入可达五千万两以上的白银，正是因为有钱，所以在拨款治河时，朝廷也很大方，每次黄河发生大的决口，动辄就会拿出上千万两的银子来治理。”青鸳看着张毅，“而不肖官吏继之渐生恶习，遂因以舞其诈而纵其贪。昏聩骄奢，灾喜事，钻营把持，溪壑无厌。”
张毅摇摇头，“可能有些官员如此，但一定不是臣下。”
“请问大人可曾听过，修经费每年五六百万，然实用之工程者，不及十分之一，其余悉以供官僚之挥霍，一时饮食衣服，车马玩好，莫不斗奇逞巧，其奢汰有帝王所不及。”青鸳盯着张毅。
张毅笑了笑，“小姑娘，这贪官清官都有，他们都是将灾情往大了报，这朝廷里的人都知道，我从不报大灾情，又如何贪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