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苏郎中是否相信,但钟逸确实使梁君有了与之前不一样的变化,比之如同死尸一般的昏迷,钟逸的救治虽只是一小步,但在整个过程中,却是一大步,因为他确定了医治的方向,这对于一头雾水如同无头苍蝇乱撞的御医来说,已经是一大成就了。
苏郎中跟着白御医进入屋内,钟逸紧随其后,他进屋时,正看到白御医在为梁君把脉,不过钟逸不知从脉象上来看是否有所变化,因为他对把脉一窍不通,就算让他为梁君把脉,哪怕一整日,都不可能看出长短。
但谁知白御医把完脉之后竟陷入了沉思,眉头紧锁,一幅难以置信的样子。
苏郎中没忍住问道:“怎么了?”
白御医一推手,示意苏郎中来到梁君跟前,苏郎中没有推辞,他大步流星走到梁君边上,从袖口之中伸出两根手指,接着便开始对梁君体内状况的探索。
钟逸不明所以,他打量白御医的神情,总觉得他从梁君的脉象上看出一些长短,不过钟逸没有发问,安静等待苏郎中把完。
他这才听苏郎中感慨道:“奇怪!真实奇怪!”
门外的御医全都挤了进来,但一个个只能呆在门口的位置,因为屋内的空间本来就小,他们要往里走的话,会影响白御医与苏郎中的进程。
但他们同样很好奇,所以只能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奇怪什么?”
苏郎中没有卖关子,很直白的对他们说道:“梁君的脉象很是明朗,这与之前是完全不同的,虽之前从脉象上来看梁君已经是一个正常之躯了,可脉象却有些说不出来的紊乱,这是很奇怪的感觉,以各位行医多年的经历,脉象是否如同常人一指便能明了,你们应该也曾勘探过梁君身体,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觉得异于常人,但现在完全不同了,就好像扫清一快牌匾上的灰尘,让人对其上面写着的字能够直观清晰看到,这是很玄妙的存在。”
哪怕屋内的人都是医术高明的御医,但仍有几人一头雾水,毕竟这番话连苏郎中自己都有些难以说清。
这个时候钟逸说话了:“其实不仅仅从脉象上能够证明,白御医,你可曾看到梁君脸上的痕迹?”
听钟逸这么一说,白御医急忙将目光投到梁君面庞之上,开口对钟逸道:“确有,不过这是什么?”
“泪痕。”
钟逸这个答复让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梁君这幅模样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别说哭泣这种剧烈举动了,就连细微的表情都未有变化,如果不是仍然存在的心跳,没有人会把他当做活人来对待。
但今日竟能从梁君脸上找到哭泣的痕迹,这个收获实在太过巨大了!
不过人群中总有不同意见,只听不知是谁在小声嘀咕道:“你说泪痕就是泪痕?这要是往脸上撒一点水,不天天都有痕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