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嘉赐一听,顿时又乐了,果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不过他这次还这没有找钟逸玩牌的打算,他虽然爱赌,但不是一个赌棍,身为大宁朝日后的掌舵人天天痴迷赌博算怎么回事,这次找钟逸来,只是被夫子们之乎者也的话磨得耳朵起了茧子,想换个人聊聊天罢了。
“你放心,今日绝不打牌,我说话算数!”
听了宁嘉赐的保证,钟逸这才松了口气,他的担心确实多余,不过昔日阴影历历在目,又岂非那么容易就能忘记呢。
宁嘉赐伸了个懒腰,坐没坐相抖索着腿,跟钟逸天南海北聊了起来。
这其实算一次有模有样的君臣奏对,二人的旁边最好还有一位负责笔录二人对话的史官或秉笔太监,那就更像样了。
只可惜君不像君,宁嘉赐一边聊一边胡吃海塞着各种零嘴儿,两条腿也很不安分地抖来抖去。臣也不像臣,宁嘉赐在钟逸眼里终究只是个爱玩的孩子,钟逸没有跟孩子聊天的爱好,总觉得孩子的话题比较幼稚,故而跟宁嘉赐聊起来神色虽恭敬,但多少有几分心不在焉。
至于本该在旁边笔录奏对的太监,这会儿正一个劲的给太子揉着肩膀,递着零嘴儿,整个场景若让宫中画师瞧见,必然是一幅“昏君吃货图”的绝佳素材。
虽然钟逸奏对得很漫不经心,不过来自信息爆炸时代的他,积累多年的知识绝非一个古代只知玩乐的太子所能想象的,往往随口几句话便能引得宁嘉赐目瞪口呆。
“钟千户以前是读书人么?”宁嘉赐好奇地问道。
“是,臣惭愧,学无所精,只能做得了几首简单的诗,说是读书人怕有辱斯文。”
一听钟逸没有功名在身,宁嘉赐不由哈哈一笑,道:“原来你并无功名,那你的什么可以在天上飞的机器,可以潜入海底的船,还有跑得比千里驹还快的车子,定然是你杜撰,信不得的。嗯,不过你说的那种眨眼间可以打出无数弹的......嗯,机关枪,倒是勉强合乎情理,咱们大宁的火枪一次只能打一弹,打完还得重新装药,杵紧枪管,挺没趣儿的。”
温源在旁边谄笑道:“殿下说得不错,看不出钟千户身为武夫,却也能吹嘘得天花乱坠,奴婢在旁边听得一楞一楞的,原来竟是杜撰......”
钟逸不高兴了,穿越到这世上,不可否认曾经被人鄙视过,但被一个孩子和一个死太监鄙视,这让他心理上无法接受。
腾地站起身,钟逸道:“殿下,臣说的这些绝非杜撰……”
温源笑道:“不是杜撰莫非是真的不成?那也太离奇了。”
不得不拿出点真货震震这帮没常识的古代人了。
“殿下和温公公可知咱们如今生活在一个球上?”
宁嘉赐:“啊?怎么可能!”
“如果您去过海边就知道,海面极远处的帆船驶来时,咱们最先看到的是帆船的帆尖,然后才是帆,最后看到船。”
宁嘉赐凝思半晌,点点头:“你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
“殿下可知一大一小两个铁球同时掉下,必然也是同时落地。”
“啊?怎么可能?”
“不信殿下可以现在试试……”
没过多久,温源用青肿的双脚告诉宁嘉赐,一大一小两个铁球果然同时砸中他的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