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我是说之前啊。”
“如果说之前,您二位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活命机会的话。”
“那么,现在,您二位真正是半点机会都没了,这是让你您自个给作没的。”
“临阵脱逃多大的罪啊?现在再加上当众拒捕,哦对,还有煽动百姓造势,这三条随便拎出哪一条来,都够您二位枪毙十七八回的。”
孟烦了说得是唾沫横飞,跟茶楼说书似的。
龙文章沉声道:“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成,我不说。”孟烦了道,“我什么都不说。”
“团座,别听这损塞胡说八道。”王岩哂然道,“虞啸卿想要枪毙我们俩?除非他不想当这个师长了!”
“师长?”孟烦了愕然道,“虞啸卿啥前又成师长了?”
“啥前?就是咱们在密支那机场跟小日本拼命的时候。”王岩道,“不过他这师长的前面还有个代字,第29师的番号也一直没能恢复,而是只能冠之以虞师。”
“哟喂,营座大人您的消息还真是挺灵通。”孟烦了道,“不过这跟您二位犯下的这三大罪有关系吗?”
说话间,禅达镇的杨镇长又来了。
就是给龙文章敬酒的那个土财主。
“杨镇长。”龙文章和王岩便赶紧起身相迎。
“龙团座,林营座。”杨镇长扫了眼正在院子里做饭的那伙炮灰,又笑着说道,“弟兄们这是在做饭呢?”
龙文章道:“这都多亏了杨镇长还有禅达镇上的父老乡亲的支持。”
“哪里哪里,绵薄之力不值一提。”杨镇长摆摆手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喽,我们禅达镇穷是穷了一些,但好赖还是分得清。”
“对于保家卫国的军人,对于保全禅达镇的英雄,我们心存感激。”
“也理应有所回报,所以龙团座,如有啥子需要,请一定提出来。”
“只要是老朽能做到的,只要是我们禅达镇拿得出来的,我们一定不会吝啬。”
“杨镇长言重了。”龙文章忙说道,“你们拿出这么多物资,又特意腾出宗族祠堂安置我们,我们就已经感激不尽喽。”
“那就好那就好。”杨镇长笑了笑,又对王岩说道,“林营座,你要的东西,老朽给你送过来了。”
说完回头一招手。
便有两个仆从抬来一块上好的木板。
木板是金丝楠木,表面还刷了黑漆。
杨镇长道:“这是老朽的棺材板,林营座莫要嫌弃。”
“唉哟,杨镇长您这真是……”王岩道,“晚辈只能愧领了。”
孟烦了、龙文章甚至其他的炮灰都是一脸的懵逼,什么情况?好端端的怎么跟杨老头借棺材板?晦不晦气呀?
杨镇长的另一个仆从又递上一罐红漆,一支毛笔。
王岩拿毛笔在漆罐中蘸饱了红漆,正欲书写时忽然福至心灵,问杨镇长道:“不知晚辈可否求前辈一副墨宝?”
杨镇长闻言笑而不语。
一个仆从则傲然说道:“林营座你算是找对人喽,我们老爷的书法在禅达那是一绝,无人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