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宋申白和秦淮安也默默的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莫商泠说。
“没记错的话，那个时候已经是怀化三十年了。妾身依稀恢复了些许的意识。”惜月擦了擦眼角的血泪，只是看起来似乎越擦越多，她本人却完全没有注意到。
“妾死去十年的那个节点，已经有五任的县令死去。林山那时候还活着，住在一个很偏远的小城里。”
“什么？”宋申白惊讶，“那个时候就.....等于是说刚开始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你杀的？”
“正是。”惜月点了点头。“在妾身有意识的时候就依稀听见林山在和他的手下交谈说继任的第四个县令死于非命。”
“死于非命。”莫商泠嗤笑了一声，掂量着这几个字总觉得是说不出的讽刺。
“他知道你有意识吗？”
惜月摇摇头，“不然妾身如何还能在今天见到姑娘。只是这意识时有时无，若是无意识的状态便是之前的那一副模样。”
原来是这样。莫商泠想着却更加的疑惑，本来以为只是一只专门针对县令们下手的凶鬼，谁知竟然碰上了箜鬼这样奇怪的鬼物，甚至牵扯到了那本神神鬼鬼的轮回书。
“喂。回神了。”宋申白戳了戳她的肩膀，“你看她的身体。”
莫商泠定睛一看，发现惜月的身体竟然在半空之中慢慢的变得透明，只是上面的红线却犹如附骨之疽反而越来越鲜艳猩红。
“这是......离魂？”莫商泠略微一惊，急忙单手结印画了一个固魂的符咒拍在了她的脑袋上，只是本来就是一个柔弱女子的惜月，这样看不免有些僵尸的模样，怪异中有一种奇怪的喜感。
宋申白对自己的脑洞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谁能想到他几天前还是一个看见鬼画像都要尖叫钻床底的人！
“别乱动。”莫商泠没有收回结印，而是借助丝线，慢慢的收拢了散落在周围的雾气，慢慢的凝结出惜月的实体。
“这事情还真不简单。”宋申白说。“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顺藤摸瓜，先去那位林县令的府上一探究竟。”莫商泠说，“这是安魂咒，可保姑娘半月形体，还需姑娘替我们带路一程。”
“但问题是林山这王八蛋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们上哪里去找？”宋申白说着，不自觉的拱了拱鼻子总觉得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
“找人有找人的办法，招鬼就更简单。”莫商泠随口回答，撕下了几片布帛蘸着地上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的血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小小的符阵。
“喂，这是我的衣服！”宋申白后知后觉的瞪眼嚷嚷，对着莫商泠一脸有本事你来的嫌弃默默的闭上了嘴，摸了摸鼻子。
啧。
布帛在黑色的血里像是遇上了魔酸一样焦黑萎缩，化成了一地的烟灰发出刺鼻的味道。
一阵风过，烟灰在地上摆出了歪歪扭扭的几行字。
宋公埋骨地，地下三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