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这幅样子，心里却更难受。
她见我沉默着许久不再说话，于是收起了笑容，哼了声道：“你年纪还小，哪里会分辨什么是非？劝你一句，赶紧离开仙门吧，从哪来的回哪去，做个凡人不挺好的？我们妖修炼几百上千年，还不就图做一回人吗？”
“你们……”我被她的一席话所打动，怔愣的看着她，不由道：“修炼几百年就为了做人？”
“不然呢？”她轻笑，“六道众生，各有不同，可活的最有滋味的便是人。谁天生愿意做畜生？传说神界里的神仙，个顶个的好相貌，那不都是活了几万年……”
“妖言惑众！”
女妖话未说完，一声厉喝从我们背后传来，吓得我一哆嗦。回头一看，宛阳不知何时回到洞里，正铁青着脸阴沉沉地对我怒目而视。
我捧起酒坛慌忙起身，现如今我可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我小声地嘀咕了声：“仙者，我……来给你送桃花露。”
女妖万分不屑瞥了宛阳一眼，不再吭声，继续靠在石壁上闭上了眼。
宛阳冷冷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孽，有什么资格妄议神界！”
“切！”女妖没睁眼，只是微微勾唇轻哧了一声。
面前的宛阳竟让我几分畏惧，我眼看着他怒气更甚，连忙上前企图讨好，“仙者，是我见你们没在，所以才跟她们搭话的……”我把桃花露往他面前递了递，笑道：“刚挖出来的，我师父说了，这次酿的酒特别醇香，您可一定要尝尝。”
他低头看了眼我手中的酒坛，眉心略微松了些，道：“哦？还真拿来了。皓夜竟然真舍得送我这坛酒……”
见他转移了视线，我赶紧跟着点头，道：“是啊，难道我还敢骗您吗？”
宛阳伸手接过酒来，打开酒封，桃花露的香气瞬间弥散开，酒香四溢。
他嘴角一勾：“好酒！不愧是瞳瞳的手艺。”
听他喊我的名字，我一愣。
这一声瞳瞳，恍如隔世。
我像个木头般呆在了原地。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宛阳的话将我唤回神，“我叫白汐。”
我叫白汐……
我已不再是瞳瞳了。
唉。
虽说得了坛好酒，可他对我的态度并未对我好多少！冷脸对我道：“以后不要随便与妖接话，会被她们误导，知道吗？”
我赶紧应道：“谨遵仙者教诲。”
“嗯。”宛阳见我态度还算诚恳，点点头便让我回去。
刚要离开，突然想起皓夜让我带的话，便又道：“哦对了，我师父让我转告仙者，明日起他会来静谧峰传授术法课。”
宛阳听闻一怔，“他同意来授课了？”
听这意思，皓夜先前是一直不愿来？可师父受伤闭关，师伯代理掌门事物定然忙碌，教导下一代弟子是分内事，皓夜既得仙身，那传授术法更是理所应当，他为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