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队长,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也相信,你是清白的。但是,没有证据不要随便指证金惕明。毕竟,你也不希望,你身上的事情,再次重演吧。”路承周缓缓地说。
金惕明既然没有除掉胡然蔚,他就要为金惕明说几句公道话了。
“这不公平。”胡然蔚气道。
“世上就没有真正的公平可言,况且,你和施锡纯被关押后,我们有情报显示,海沽站已经知道,球组三号暴露了。”路承周缓缓地说。
“这么说,施锡纯真是军统卧底?”胡然蔚喃喃地说。
“如果你不是球组三号的话,施锡纯的身份应该没有疑问了。”路承周笑了笑,说。
“我已经跟军统没有任何关系。”胡然蔚忙不迭地说。
现在,他听到“军统”这两个字,都有些发颤。
胡然蔚身受重伤,原本要送医院治疗,但他的身份还没有证实,只能由宪兵分队的卫生兵,进行简单的包扎和用药。
“路君,你觉得,胡然蔚说得是真的吗?”野崎等胡然蔚走后,问。
“我基本同意胡然蔚的说法,金惕明将胡然蔚定性为球组二号,更多的,是为了报复。据我所知,金连振之死,对他打击很大。金惕明之所以被捕,随后叛变,也是因为金连振。金连振被军统制裁后,金惕明将这一切,怪到了情报三室身上。”路承周分析着说。
“如果胡然蔚不是球组二号,那会是谁呢?”中山良一突然问。
“会不会是袁庆元?毕竟,他是施锡纯的联络员,他们应该都属于球组。”路承周沉吟着说。
“很有可能,我们忽略了袁庆元,如果他加入了球组,一定也会有自己的代号。”野崎叹息着说。
“谁会是球组一号呢?”中山良一又问。
“这个……,恐怕要问袁庆元才知道了。”路承周苦笑着说。
球组本身是不存的,但他必须要把球组当成一个潜伏在宪兵分队的组织。
施锡纯是三号,袁庆元是二号,一号是杨玉珊。
这是路承周的设计,施锡纯的三号身份,有海沽站的电报证实。
袁庆元本就是海沽站的人员,又是施锡纯的联络员,让他担任球组二号,中山良一和野崎,也应该会相信。
只有这个一号,要引到杨玉珊身上,就有些困难了。
“路君,‘球’这个字,在汉语中,是不是有‘美玉’的意思?”中山良一突然问。
“不错,但这跟球组一号有什么关系呢?”路承周佯装不解地问。
“如果这个潜伏小组是‘玉组’,我们是不是有其他想法呢?”中山良一问。
“‘玉组’?杨玉珊?”路承周蹙着眉头,脱口而出。
“不错。”中山良一缓缓地说。
“杨玉珊为皇军立了不少功,揪出金连振,拉拢陈树公,一手创建情报三室。要说她是球组一号,我真不愿意相信。”路承周摇了摇头,叹息着说。
“中山君,把陈树公也叫来吧,听听他的看法。”野崎说。
“我想,是不是让陈树公,先见见胡然蔚?”路承周提议。
胡然蔚的看法,中山良一和野崎未必会相信,但陈树公则不然。
只有让陈树公与金惕明势同水火,后面的事情才好操作。
等陈树公见过胡然蔚后,路承周发现,他的眼眶都红了。
“中山先生,野崎先生,金惕明无端怀疑胡然蔚是球组二号,我是不是也可以怀疑,他才是真正的球组二号呢?”陈树公沉痛地说。
“陈先生,金惕明的出发点,也是为了找到军统内奸。或许手段有些偏激,但出发点是好的。至少,施锡纯的身份,应该坐实了。”路承周连忙说。
“路承周,你也看到了胡然蔚身上的伤,金惕明这么卑鄙,对自己人都下这么得的手,这还是人吗?”陈树公气愤填膺地说。
他听胡然蔚说了,正是因为路承周的“公直”,才让他重见天日。
“我们怀疑,袁庆元就是球组二号,至于球组一号,中山良一先生怀疑,会不会是杨玉珊?”路承周缓缓地说。
“杨玉珊?你们也太异想天开了吧?她……”陈树公冷笑着说,但说到一半,他又收住了嘴。
作为一名老资格的特工,陈树公相信,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的。
在情报界,任何意外都有可能。
如果有一天,中山良一成为军统的卧底,他都不会觉得意外。
“杨玉珊刚加入我们的时候,确实立了不少功。但是,这个球组一号,未必就是军统故意打入的。会不会是军统在情报三室成立后,暗中与三室的人联系,劝他们改变立场呢?”野崎提出一个假设。
“完全有可能。”路承周马上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