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妾!
做妾!
做妾......
这个词瞬间在白千脑海中无限循环,她受到的冲击太大了,需要时间缓缓。
枪看着一脸“悲伤到绝望”的白千,眼含热泪地拍拍后者的肩膀:“走吧!人生不能重来,我会记得你的。”
说完,枪便转身打算去安慰受惊的达娜公主。
白千顿时回过神来,再次抓住枪的手臂,拉着他转过身子。
她右手并指,指尖出现一抹流彩,然后不由分说,在枪双眼前一划而过。
“好好看看这是什么鬼地方!”
枪刚要反驳,便看见闺阁的墙体开始剥落坍塌,梳妆台和铜镜开始腐朽,化成流沙,桌子上的美酒佳肴也纷纷化成细沙淌下,楼顶整个落下,变成一捧沙土。
自己身上所穿的镶满金纹的华贵衣服也化作几道细沙从身上流下,露出内里的衣服。
刹那间,整个世界开始崩塌,只剩下断壁残垣。
枪睁大眼睛,他甚至能从仅仅半人高的断壁外看到内院正在寻欢作乐,放声大笑的客人。
但是见到的景象却是令人恐怖的。
之前所见的红灯笼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像血一般的鬼火,就这样悬在空中。
而在血光映照下,院墙坍塌消失不见,国王乃至那些穿着雍容华贵衣裳的王族纷纷变成了披头散发,衣不蔽体的疯子,在平地上高歌起舞,手里仿佛还拿着什么对碰着。
全场中唯一还显得正常的,就只剩下坐在沙地上的维奇和子妍了。
不,维奇也不正常,他低着头,一撮一撮地抓起地上的沙子往嘴里倒,仿佛在喝着什么美酒似的。
枪神色有些慌张,他望了望一脸镇定的白千,有些不敢转头去看。
但他还是转头了。
只见的达娜公主披头散发,蓬头垢面地坐在粗糙的石台上,身上的华丽霓裳变成了几缕破布挂在身上,之前美丽的红妆凤钗也统统消失不见。
依稀还能看出达娜公主的美丽娇俏,只是身上沾满了沙子,不再似初见时那般干净张扬而已,衣不蔽体的她露出细长的双腿和大半酥胸,此时她正满脸不安地望着枪问道:“枪,怎么了?她是谁?你们认识吗?”
在剧烈的震惊过后,枪全身紧绷的肌肉再次松懈下来,他对着达娜温柔一笑,然后轻声安慰道:“没什么,你放心吧。”
“现在你知道了吧!”白千没好气地说道。
她拉着枪的手臂再次向外走,现在维奇三人都找到了,得赶紧逃出这个鬼地方才是上策。
谁曾想枪再次挣脱了白千的手。
这次白千是真的感到诧异了,她不解地望着枪,几乎要哭了出来,而后者的眼神中却多了些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天堂也好,地狱也罢,这是什么地方对我来说都无所谓!这个楼兰,这个世界是真也好,是假也罢,我也不在乎!”枪最后摸了摸白千温软的手,接着便松开了,“达娜公主是真的,这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我已经对达娜公主许下过我的诺言,我不能抛弃她。上天把达娜公主赏赐给我,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我不能再奢求更多。”
不再油腔滑调,不再混不着调,白千差点以为那个“沉默寡言枪”的人格回来了。
她希望是这样,但不是。
这令她心底有点说不出的酸痛。
白千望着枪,枪望着白千,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内院里,烦闷的喝着闷酒的维奇却越喝越闷。
看着这些王族放浪形骸,觥筹交错,维奇的心情便更差了。
“子妍,我们出去走走吧!”维奇一把扔掉手中的酒壶说道。
“嗯。”子妍出奇地没有拒绝,大概是她也觉得在这里太不舒服了吧。
外院已经挤满了楼兰百姓,想从大门出去是不行了。
好在内院的外墙对于维奇和子妍来讲根本便是小菜一碟,两人翻身一跃,便飞到了稍微空旷些的大街上。
他们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徘徊,看着挤在王府外争破头皮,甚至大打出手想往里闯的楼兰子民们。
“对了,你一直抱着这条小狗干什么?宴席上也不见你吃喝,这一路来,难道不饿不渴吗?”维奇心底略微有些吃醋,吃醋的对象正是子妍怀里的这条小狗。
维奇觉得子妍对狗比对人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