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嫂在杞夏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从前先生在的时候可劲儿折腾了,今天倒是换了性子,想必是让人教训过了。
这也活该。
小姑娘年纪轻轻的不学好,仗着有点姿色就为所欲为,等男人不稀罕了,哭你都没地方哭去,还想住大别墅呢。
二楼只开了一盏灯,次卧的门没关紧,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里面黑漆漆的,厉迟衍定定地站了一会儿,转身进主卧。
不一会儿,厉迟衍拿了份文件下楼,杞夏已经在桌旁吃上了,从他进门到现在,她眼皮都没抬一下。
从前那个热情的杞夏跟医院那个喊他老公的女人重叠在一起,与眼前这幅冷冰冰的样子泾渭分明。
碍眼得令人烦躁。
厉迟衍捏着文件的手指用力了些,正准备往外走,又想起来今天是杞威年火葬的日子。
听说去的只有杞夏一个人。
周嫂还等着看好戏,厉迟衍抬手瞥了眼腕上的表,朝着餐厅的方向走,“你先回去吧。”
接下来的话,不适合让外人听见。
确实是该下班的时间了。周嫂脸色微变,招呼了一声,乖乖地回屋拿自己的东西。
按照杞夏的要求,别墅的保姆不留下来过夜,上次犯胃病的时候,正好赶上厉迟衍在这儿,否则也没人能送她去医院。
杞夏个子挺高,人却肉眼可见的瘦,也就脸上的婴儿肥帮她充充门面,看起来没那么憔悴,拿着瓷勺的手细细的一截,灯光打下来,带着脆弱的骨感,仿佛一捏就能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