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推测,大概是有人不愿他们一家过得太好。
后头的三哥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抹阴翳,随后又抿直了薄唇。
兄妹三人和大哥汇合时,远远一看,就见大哥坐在一辆牛板车上闭目养神。
韶音盯着大哥看了半晌,很明显能看出,比起上回见面,大哥至少掉了十斤分量。
“怎瘦了这么多?”
她从二哥背上跳下来。
……
距离四哥裴冬藏发配矿山已经过了有一段日子,这些日子身体不好的病娇娇裴韶音在家养病,要不是因为这个,她早就进城了。
坐在牛板车上的裴春耕气定神闲,他眸子一开一阖,即便稳重自持,极尽内敛,但一身威严好似猛兽蛰伏。
裴春耕打量一眼,见她气色不好,眉心微微一拧。
裴春耕说:“四冬出了这种事,我得做出个表率,毕竟若寻常人家,怕是天都塌了。”
故而若他还像个没事人似的,未免反常。所以减些分量,是故意为之,做出一副心累萧索的假象,也算示敌以弱。
他唯一的底线,就是无论如何,人必须得活着。
既然四冬还活着,他心里比起担心,反而是气四冬办事忒不利索多一些。
韶音心里一琢磨,也就明白了。
她‘啧’了一声,像是对这种情况有点不耐烦。
“那些盯着咱们的暗桩不能拔除?怕打草惊蛇?”
她冰雪聪慧,早已猜出了许多。
裴春耕沉默了一瞬,才徐徐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