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关系到整个国家安危的大事。
这个念头让国王的表情变得严肃,那种蛰伏的状态不知不觉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眼神犀利地盯着头顶上方。
“那不是流星。”他语气十分肯定。
杨秣也意识到什么,在国王开口的一瞬间,他散漫的目光终于有了焦点,随着一抹鲜艳的红色偏转着头颅,视线始终包裹着那团不明物体。
“是宣战信号。”他庄严肃穆的表情配上利索的动作终于有了昔日坐镇军中,指挥作仗的样子。
在古老的典籍中这样的记载:战争本是残忍之事,理应慎之又慎,若势在必行需等候一场流星雨的降临,用血色流星作为终极宣战信号,再选择固定的战场,避免伤及无辜,此乃善举。
这本古籍的作者不详,单看一小段觉得他所言自相矛盾,既没有主张动武,也没有阐述和平的贵重。
但通篇看完之后就会明白作者的良苦用心,他用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作为开战的条件,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很多战乱的发生。
但如果这件事情成了可以完成的事情之后呢?
“天文中心没有监测到这一场流星雨,也就是说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人为制造的。”虞成蹊用不咸不淡的语气说道。
一场人为制造的流星雨并且在固定的时间放出血色流星,以星际目前的技术手段根本无法做到这一切,三人心中都明白这一点。
“是释梦?”国王一拳捶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桌面上立马凹陷一个深坑。
两人都没有追问虞成蹊为什么知道一场天文中心都无法预测的流星雨,而是把心思着重放在如何转危为安上。
虞成蹊挑眉回答:“不是。”
“我来就是告诉你们这个消息,刚才未完的事情可以继续了。”他站起来走了两步走后,突然回头说道。
他的姿态就像是心安理得来这里蹭了顿饭吃,吃完了不想洗碗,准备拍拍屁股走人。
杨秣脸部不停地抽动,频率越来越快,最后整个人抽搐一下。
外有强敌,如果他今日刺杀成功,星际公民面临的将是内忧外困,即使虞成蹊临危受命,保不齐手底下人心思各异。
是成全大义?
还是了结恩怨?
杨秣握紧手中的尖刀,宝刀感应到主人纠结复杂的心绪左右抖动,发出声声轻鸣。
宫里的侍卫终于透过那针孔般的小孔察觉出异样,姗姗来迟:“问陛下圣安?”
声音整齐划一,不止是殿中人听得明明白白,周围的宫殿中熟睡的仆奴被这阵仗弄得纷纷从梦中惊醒。
衣领歪了、扣子系错了,腰带松松垮垮,鞋子屐着把后跟踩在脚下的比比皆是,一片凌乱之中却有一个共通之处,他们都伸长脖子望向福宁殿门口。
杨秣正准备开口,虞成蹊却抢先一步运力打破了杨秣布下的屏障,利落侧头盯着国王。
国王低头沉思:国家真是用人之际,作为一国之主他自然得分清楚主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