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死了,而且就死在后园。”
杨秣听完点点头,心里宽慰了一些,不用他催促,虞成蹊便据实以告。
“当年,他只身前来想要取我性命。”
虞成蹊说在站起身走到窗边,眼神直直地看向后园,那些枯枝败叶也曾经有繁花似锦的时候。
眼前浮现出当年发生的一切,异常清晰,仿若昨日。
“是个晴天,万里无云。我就站在那棵树下等他。按照计划等他来,不惜一切代价,取他性命,幸不辱命!”
他的声音先是缥缈而后又变成掷地有声。
杨秣茫然失措,而后震惊万分!
一个字一个字他都听得非常清楚,连起来的意思他也明白。
只是他一时接受不了。
当年这个小崽子,也才二十出头,还未成年吧?
疯女人怎么能把如此艰巨的任务交给一个孩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杨秣问。
“没有高人?这怎么可能?”他快言快语继续问。
他的反应在虞成蹊的预料之中,他直视他的眼睛,单膝跪在他面前,两手握紧他的双肩,不允许他躲避。
“密纸传信三次,你应该还记得吧。”
“你……你……”杨秣脸上表情古怪得有些狰狞。
“我是她的继承人,当然也必须肩负起我的使命,整场战役,我全程参与。”
真相有些残忍,但这就是事实。
“从什么时候开始?”杨秣抓住关键。
“离开军队是我们的第一步。”
离开军队?
当年他前途一片光明,却不明原由硬是要离开。当然也正因为如此,才没有动用周家的势力。
“原来……那么早……”
早到,他当时怒气冲冲直接闯了皇宫指着鼻子将那个疯女人痛骂了一顿。
苦心经营,为他铺路,他却如此不领情,谁受得了?
他年轻气盛又备受赏识,向来无法无天。又没受过什么教育,说得还都是一些浑话,怎么难听怎么来,反正胆量大气势足。
那人平素里温和可亲,其实暗地里就是一只母老虎,女疯子。那天虽冷若冰霜但却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甚至事后有意隐瞒,不然当众辱骂一国皇后这顶帽子扣下来也够他喝上一壶。
“难怪她只说了句:你会有明白的一天……”
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杨秣很快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
虞成蹊也就在这个时候,站起身来再次走到窗前,掀开一层黑布。
一个沉香盒子,露出庐山真面目,周身的划痕清晰可见,破破烂烂的样子与周围格格不入。
杨秣心中燃起一股别样的情绪,他一手撑地,起了半身却又因为曾经的伤痛让他畏首畏尾,他害怕了。
收了力道,继续坐着,露出嫌弃的表情:“丢人,现在混得这么差劲儿?出去别说你认识我,什么破烂玩意你还当它是宝贝,还给整一块布遮上。我看那块破布都比它值钱!”
虞成蹊将虫王邪盒捧到他面前,郑重其事:“当年虽损失惨重,但主战场和副战场我们都是胜利者,这是我们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