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你的晚饭给他吃好不好?”男孩诱哄。
一听这话小姑娘立马委屈巴巴的别过头去。
男孩却跟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又再追问了一遍。
她表情悲痛,就好像要被人割了块肉似的心疼,不过最终还是撇着嘴,痛下决心——
“给筠筠留一半好不好?不吃饭饭好难受的……”
看她小脸皱住一团,好像经历得是世界上最艰难的考验,可怜巴巴的样子让男孩心软的一塌糊涂。
作为长兄他应该作好表率:“好,那筠筠一半哥哥一半正好凑一碗,行不行?”
“不行!”小女孩却毫不犹豫义正言辞的拒绝:“不可以,不给他吃了,都不给他吃。”
这怎么还反悔了?
男孩不明所以的问:“我们不是说好了,怎么还有反悔的道理?”
“筠筠可是王女,万人的表率,一言既出,自当恪守。”
他只有这么一个同胞妹妹,自是待她如珠如宝,珍之重之,但他也有坚持,做人的道理他会一遍又一遍的教导,此事不可拖泥带水,一再任之。
“那筠筠不当王女,反正他就是不可以吃哥哥的饭饭。”小孩子对周围人的喜怒异常敏感,见哥哥板着一张脸,小沈筠立马就带上了哭腔。
她一抽一泣:“哥哥要长身体多吃饭饭……”
说着说着不禁觉得委屈至极,哇哇大哭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女人慌慌忙忙跑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只画笔,上面已经蘸好了颜料。
小姑娘仿佛一瞬间找到了主心骨,哭着说:“我都……嗝……没有吃哥哥的饭饭,大猫猫……坏,抢哥哥……饭吃。”
女人看着儿子窘迫的表情,随手把画笔搁在一旁,从他怀里接过小人儿。
“坏,太坏了!那咱们把爸爸的饭给它吃,它吃饱了就不吃哥哥的饭了。”
母亲哄人技术练就的炉火纯青,往往都能一击命中,果然,小姑娘一听这话立马就收住哭声,泪眼朦胧的眼里闪烁着一束灼人的光芒。
“那可不可以把我的那份也一起给了?筠筠也长身体。”那时候她还不懂得寸进尺的意思,但已深谙此道。
男孩从旁解释了这番话的意思,女人哭笑不得,摇着头颠了颠怀中的调皮鬼。
威胁警告的话在小姑娘的心里已接近恐吓:“不给爸爸饭吃,就再也没有人陪筠筠骑马马了。”
男人一进门就听见女儿的嘹亮的哭声,他爽朗一笑,心里想着:要是什么时候,小哭包不哭了,他可能还有几分不习惯。
大步上前,小姑娘立马被转移到他怀里:“老天在下雪,爸爸的小哭包在打雷,怎么又被欺负了?来告诉爸爸是妈妈?还是哥哥?”
“是猫……猫……”小沈筠噼里啪啦娓娓道来,历数了好几条罪状。
却忘了那只猫猫本就是她信口胡诌,子虚乌有而已。
回忆到这里就结束了。
用一句总结便是,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和谐美满。
沈筠猛然坐起,睁开杏眼。
却不知沈念何时走了?
她抬手抹掉眼角的湿意,那透明的水迹——是泪?
这让沈筠震惊:原主的灵魂都不在了,身体反应还这么强烈?
还有她怎么跟鬼上身似的,竟然觉得那些事情都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