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在黑毛的提示下,有惊无险的逃了出来。
“任务已完成,是否继续留在这个世界?”
沈筠握紧手中的无字诏书,这……也算任务成功?
她看着东宫的方向发呆,思索良久,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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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珣带兵平息了梁王逼宫,原本可以顺理成章的登基。
可左相带来诏书的同时也告诉他,沈筠偷走了另外一份诏书。
他拂袖离去,回了东宫,那人却早已离去。
赵珣坐在主位上,怒火燃烧了他的理智。双手抓紧扶手,身体前倾,看鹭秋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死人。
“说。”
鹭秋跪在他面前,腰杆挺直,重复道:“李公公说陛下召见,带她走了。”
“最后一遍,我要听实话。”
鹭秋身子有些颤抖,双手贴在地上,额头磕在手上,倔强的再重复了一遍。
莫冰见此,跪在她身旁求情:“主子,鹭秋有错,也罪不至死。”
“我说要杀她了。”赵珣嘴角勾起笑,却让人感到心惊。
莫非站在一旁看得明白,主子动了杀心,鹭秋觉得自己没错。
不管主子的决定是对是错,他们都应该执行。只是这事也算是阴差阳错。
沈筠为何一走了之?这不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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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皇子的争斗,让京城的街道上血流成河。百姓终日惶惶不安,闭门不出。
有一天,邻居家的小孩发了高烧,求到她跟前。
“沈大夫,小宝烧了好几天,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只有您能救他了,我给您磕头了。”
那妇人说着还真跪下来,沈筠怎么拉她,她也不起。
眼泪无声的流淌下来,油腻的脸上没有往日泼辣的痕迹:“药铺…我也去求了,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拉住沈筠的裙摆:“西边,山上有草药,可我们不认识。不过您放心,我家那口子跟着一起去,一定保证您的安全。”
一位母亲的舐犊之情,让人动容。求到她这里,也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心态。
她有系统自然可以避开危险,再不济还有轻功总不至于被抓住。
沈筠应下了,但她只一个人去,妇人的眼有一瞬间的迟疑和精明。
随后用她粗厚的嗓音一再拒绝,沈筠只好搪塞一句,说晚上出发安全些。她才回家准备。
沈筠把了脉,就是普通的高烧,只是时间拖的有点久。
药铺不给看,都是因为这夺嫡之争,有些药材就断货的缘故吧。沈筠也不耽搁,早去早回,毕竟街上乱得很。
只是她没想到会遇上赵珣。她楞了一下,随后退到街边,避让迎面走来的那群人。
她戴着帷帽,应该不会被认出来吧。
赵珣不动声色用眼角的余光留意沈筠。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倒是像极了是普通老百姓的惶恐不安。
这是想装作不认识他,脸上的苦涩像流星一样划过。
他会放她离开?
赵珣上抓住了她的手,粗鲁地拉扯到自己面前,两指用力弹掉了她头上的帷帽……
莫非看清她的模样,眼中先是露出一丝了然,随后表情就复杂起来,不过还是示意身后的士兵收回剑。
沈筠呆呆地看着帷帽在空中飞旋出很长一段距离,最后落在了地上。
她抬头,望进他的眼里,安安静静地就那样看着,却没有解释。
“沈筠,我恨背叛之人。”他捏着她的下颌,咬牙切齿地说。
沈筠默默地承受着,很快,他就松开了手。
“呵”,他自嘲一声,自己居然还会心疼。
沈筠转身,将手中的布包递给了莫非:“莲花街,河间酒肆,男孩,五岁,高烧,麻烦你了。”
赵珣被她气笑了,这时候还冒着风险,出去采药的人估计就只有她了。
只是,她有闲情管一个陌生人,为何就不能对他多用几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