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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偿还他们的罪。”
“直至偿还他们的罪,直至获得人民的宽恕,”费恩点了点头,“直至这片土地上没有奴隶。”
“我同意。”丹妮莉丝坐在椅子上,对着下方的军官们说道,“去把贤主大人们关起来吧,让他们拿上刷子,把这座城市清扫干净。付给他们工钱,因为他们的不义之财属于我的子民。”
“赞颂你的仁慈,女王陛下。”费恩看了看达里奥,因为这个情况是雇佣兵向他报告的,原本趾高气扬的雇佣兵在遇到费恩之后一直活得小心翼翼,尤其是费恩的眼睛时不时落在他右手上有着黄金**雕像的密尔细剑上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的想法被看穿了。虽然他很想用细剑刺穿费恩,但是他完全没有把握。
“不行,不行,他会知道的。”达里奥将头埋得低低的。
索性现在费恩并没有在他身上倾注过多的关注,“女王陛下,还有一件事,就是现在的斯卡札丹河河边都挤满了请求出卖自己的弥林人。”
“他们想当奴隶?”丹妮莉丝一下子直起了身子,她对这个情况大为惊奇,“他们为什么想要这样做?”
“想当奴隶的那些人可都是谈吐文雅的好人家。”费恩摇了摇头,“他们吓破了胆。在自由贸易城邦,他们会成为教师、文书、床奴,甚至医生和牧师。他们将睡上软床,吃到美食,居住于宽敞的豪宅中。而在这儿,他们失去了一切,被恐惧与贫穷所笼罩。”
“我给了他们获取自由的机会,为什么他们要放弃可以通过自己获取财富的能力?”
“这个城市,女王陛下。”费恩指了指大厅里的装饰,“或者说,这个奴隶湾,这个厄斯索斯,人们获得财富之后,往往会迫不及待地用托卡长袍和流苏装扮自己,用珠宝与黄金装点大厅,用美味佳肴让自己大腹便便。但无论他们的体重如何增加,他们的精神都是瘦弱无比的,他们不会创造文明,他们往往将自己的一切展示在外唯恐落于人后,暴发户只想要让人知道自己有多么富有,而贤主大人也做过奴隶,所有人都在期盼着自己能够成为奴隶主。女王陛下,那些愿意出卖自己的人不是您的子民,当奴隶成为奴隶主之后,他们会比过去的奴隶主更加残暴,放弃这些人吧,他们盼望着不劳而获,他们盼望着最舒适的生活,他们不会放弃任何条件来追随您前往维斯特洛,即使成为奴隶也在所不惜。”
丹妮莉丝的鼻息重了许多,她想过很多可能性,但是她却没有想到有人会为了舒适的生活而成为奴隶。或许这就是鹰身女妖之子,他们血液中流动着奴隶与被奴隶的思想。
“会有许多商人,自由城邦的,魁尔斯的,来自四面八方的商人来购买奴隶。”费恩悄悄加重了砝码,“他们留在这里,也不会跟我们一条心。”
“任何自愿卖身的人,都予准许。包括女人。但他们不可以卖孩子,男人也不可以卖妻子。”
“在阿斯塔波,奴隶易手时,城邦将抽取什一税。”弥桑黛告诉她。
“我们也一样。”丹妮莉丝决定,战争不只需要士兵,也需要金钱,“以十一为额度,收取金银象牙,但弥林不需要藏红花、丁香或斑马皮。”
达里奥想要争取收十一税的权力,但是却被费恩狠狠的瞪了一眼。丹妮莉丝知道,若让暴鸦团去收,至少一半的钱财会流失。但次子团也一样腐败,无垢者虽然清廉,却未受教育。不过幸亏弥桑黛与费恩在自由民中教授了数学,让自由民的年轻一代识字率大大的提高了许多。
“弥桑黛,让你的学生去收取十一税,做好记录。无垢者会保护你们。”
“谨遵旨令,卡丽熙。”小文书低头行礼。
丹妮莉丝按照行程安排,接见了一位商船船长,“靛星号”船长是个魁尔斯人,他还带着阿斯塔波的使节。丹妮莉丝在给阿斯塔波留下议会之后就没有管理那座城市了,使节带着议会的信来到了弥林,他是来向丹妮莉丝求援的。
丹妮莉丝打开信封,上面的内容是议会在管理阿斯塔波时候遇到的情况,阿斯塔波遇到了几次叛变,有许多人想要成为奴隶主,想要重新为自由民套上镣铐。议会虽然消灭了几次叛变,但是阿斯塔波却岌岌可危,整座城市里没有食物,整个厄斯索斯大陆没有任何一个城市明面上愿意与被丹妮莉丝解放过的城市交易,除了奴隶贸易,这也是“靛星号”船长来这里的理由,哪里有战争,哪里就有奴隶。
现在,丹妮莉丝才明白了费恩所说的“奴隶期盼着自己成为奴隶主”是什么意思,现在跟随着她的都是不愿意成为奴隶也不愿意成为奴隶主的人。她纵使想要支援阿斯塔波也无能为力,因为奴隶湾不产粮食,她连自己的子民都无法养活,更别说其他城市了。事实上对于阿斯塔波的困境,丹妮莉丝也不是太过惊讶,她想起了埃萝叶,那个她试图保护的拉札林女孩,想起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假若她带走了所有的自由民,西行维斯特洛大陆,那弥林也会陷入和阿斯塔波一样的境地。而且“靛星号”船长还带来了渊凯的消息,渊凯的奴隶主们在丹妮莉丝离开之后立即撕毁了条约,他们征募新军,在城墙外操练;他们建造战舰,还派出使节前往西方,前往岛上的新吉斯和自由贸易城邦瓦兰提斯,以建立联盟及雇用佣兵;他们甚至派遣骑兵深入维斯·多斯拉克,以图招来一个卡拉萨。
“看来我们的行动并不彻底。”费恩仔细看过丹妮莉丝递来的信件,“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想要即使放弃自由的希望也要重新当奴隶,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或许鹰身女妖就是个软弱的东西。”
“我知道我知道。”丹妮莉丝坐在乌木椅子上不安地扭动着。在船长离开之后,她又陷入了层层叠叠的压力当中,渊凯和阿斯塔波,战争的威胁,饥荒的前兆,还有最重要的西进,她需要她的骑士,但是一想到再见到乔拉·莫尔蒙,感觉就像吞下了一勺苍蝇:愤怒、不安以及恶心,她几乎可以感觉到它们在肚子里嗡嗡地飞来飞去。
我是真龙血脉,必须要坚强。面对他们,我眼里的是火而非泪。
“叫贝沃斯带我的骑士们上来,”丹妮莉丝赶紧下令,以免自己改变主意,“我优秀的骑士们。”
壮汉贝沃斯气喘吁吁地爬上楼梯,将他们带进门,两只胖乎乎的手各紧抓一个骑士。巴利斯坦爵士高昂着头,乔拉爵士的眼睛却盯着大理石地板。一个骄傲,一个负疚。老人剃掉白胡子后,看上去年轻了十岁;但她秃顶的大熊却仿佛比实际年龄更老。他们在座椅跟前停下,壮汉贝沃斯往后退开,双臂环抱在满是疤痕的胸前。
乔拉爵士清清嗓子:“卡丽熙……”
“安静,该说话的时候我自会吩咐你。”她站起身,“当我派你们去下水道时,心中暗暗希望那是彼此最后一次见面。对于骗子来说,淹死在奴隶商人的污秽里是个恰当的结局。我以为诸神会处理你们,但你们却回来了。我英勇的维斯特洛骑士,一个告密者,一个变色龙,我哥哥会绞死你们俩。”韦赛里斯一定会,但她不知道雷加会怎么做,“我承认,你们帮我赢得了这座城市……”
乔拉爵士绷紧嘴唇,“我们为你赢得了这座城市,我们这帮阴沟鼠。”
“安静。”她重复道,尽管他说的是事实。她所派出的潜入弥林城下水道的两百人点燃了码头的船只,——然而所有这些都只是幌子——趁火船吸引了城墙上守军的注意,一群疯狂的自愿者游到下水道的排泄口,掰开一道锈穿的铁栅栏。乔拉爵士、巴利斯坦爵士、壮汉贝沃斯及其他二十名勇敢的傻瓜就这样自褐色的污水里偷偷潜入,沿着砖块甬道前进。这是一支由佣兵、无垢者和自由民混合而成的队伍,她特意挑选了没家室的人——没有嗅觉则更佳。
他们不但勇敢,而且幸运,离上次降雨已有一月,因此下水道里的污水只到大腿的高度。他们用油布包裹火炬,以保持照明。一些自由民被硕大的老鼠给吓傻了,直到壮汉贝沃斯逮住一只,咬成两截。另有一人被巨大的白蜥蜴杀死,它突然从黑乎乎的水里跃将出来,咬住人腿,拖将下去,但等下一次水波泛漾时,乔拉爵士用剑宰了那畜生。他们几度转错方向,然而刚上地面,壮汉贝沃斯就领着大家直奔最近的斗技场,打了那儿的守卫一个措手不及,并斩断奴隶们的锁链。一小时之内,弥林一半的角斗士都奋起反抗。
“你们帮我赢得了这座城市。”她坚决地重复,“你们过去都曾为我效力,表现上佳。然而你们撒谎,欺骗我,背叛我。”
她首先转向巴利斯坦爵士,“你曾保护我父王多年,也在三叉戟河上与我哥并肩作战,后来却背叛了流亡的韦赛里斯王子,向篡夺者屈膝。这是为什么?我要真相。”
“真相并不总招人喜欢。劳勃是个优秀的骑士……他仗义,英勇……他不只宽恕了我,还饶过许多人的性命。韦赛里斯王子只是个小男孩,还要等许多年,才适合统治,而且……请原谅,女王陛下,您要的是真相,童年时代的令兄,韦赛里斯,已经显示出他是父亲的儿子,与雷加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