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韵书原本还挺有兴趣的,一听赵守时这话便没了大半兴趣,一摆手:“我家里以前有辆跟我们年龄一样大自行车,同样难得,不也是不值钱。”</p>
赵守时语塞,他觉得裴韵书这话有问题,但又挑不出理来。</p>
可不是嘛,漫说二十年前的自行车,就是五十年的也就是个铁价。</p>
而且还得是折价一半的破铜烂铁钱。</p>
但要是五十年前的其它老物件,说不定就不是一个行情了。</p>
对啊,赵守时知道裴韵书话里的漏洞了,有的东西不能一概同论,她这是混淆概念。</p>
后知后觉的赵守时一弹瓶身,开口道:“就这一瓶,至少一万。”</p>
“不可能。”裴韵书直接打断,反手指向楼下:“就你说的这个酒,酒窖里还有三箱。而且当时那个姓董的说了这玩意不值钱,不值当倒腾,让我们留着自己喝。”</p>
一听这话,赵守时蹭的站了起来,把裴韵书给吓了够呛,下意识的后退半步:“你有病吧,吓我一跳。”</p>
赵守时也没理会,上前一步的他一脸的不敢置信:“刚才你说什么?这酒是老董留下的?而且足足有三箱?”</p>
裴韵书一跺脚:“我倒是想说是我自己买的呢,可你每月给我开那点工资,我也得买得起啊。”</p>
赵守时直接忽略某人对工资低的抗议,只当她这是承认这确实是老董留下的。</p>
已然起身的赵守时没有坐下,原地踱步的他嘟囔着:“三箱?一箱两瓶那也是六瓶,也就是六万。”</p>
裴韵书比划了个六的手势:“打断一下,一箱是六瓶。”</p>
赵守时原本就挺惊讶的,一听这话差点被自己的唾沫给送走。</p>
咳咳了好一阵才缓和回来:“三六十八,那就是十八万。我勒个乖乖,老董就是老董,这都看不上眼。”</p>
裴韵书面带犹豫,半晌之后还是决定开口:“那什么,我打断一下,刚才我说的三箱是单指这个年份的酒。</p>
还有其他年份以及其他品牌的。我记得有瓶上面印着1965,当时我还担心过没过期呢。”</p>
如果是之前听裴韵书说酒窖有点存酒,那赵守时无疑是欣喜的。</p>
他虽然不能喝酒,但有珍品用来收藏还是很感兴趣的。</p>
这酒的价值虽然不菲,但对于赵守时与老董来说,这几箱红酒最多算是开胃小菜。</p>
但要是按照裴韵书后面说的,尤其还有1965这种近乎绝代的珍藏酒,那就是一场盛宴,甚至是满汉全席级别的。</p>
即便是董老板的身价,也不是轻易就能收藏到这种等级的珍品,就算有也不会太多。</p>
那这酒还留在酒窖里没有被带走,自然不是董老板忘记,更不是他跟裴韵书说的那般【不值钱的小玩意】。</p>
这就是他故意给赵守时留下的示好之意,就像他之前打算以2000W的价格把这套价值3000W的房子出售给赵守时一个道理。</p>
赵守时只是知道酒窖里的酒价值不菲,但他也不知道到底价值几何,不去看看总归是不放心的。</p>
略一沉思,他便让裴韵书前头带路:“你带我去酒窖看看里面都有什么酒,最起码心里做到有数。”</p>
裴韵书打开手机的图库,调出一张照片展示给赵守时:“我简单的梳理了一下,这是明细。”</p>
赵守时看的仔细,心里也简单的盘算着价值。</p>
除了那瓶1965年的拉图之外,还有两瓶1980年的康帝,这就算是价值比较高的,其他的到还在常规范围内。</p>
再加上一些年份白酒,总价值过了百万。</p>
不算少,却也没多到哪里去,至少赵守时有不少方式可以把这份人情还给老董。</p>
想明白的赵守时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端起酒杯就要尝尝这十几年的年份酒的的味道。</p>
啧啧两声,赵守时不得不说这酒、、、其实跟那千儿八百的红酒没啥差别。</p>
至少赵守时这个不太喝酒更不懂酒的汕东大汉的观点。</p>
赵守时刚要再喝一口,可视线放在面前不远的八仙桌上收不回来。</p>
之前的他看这桌椅的卖相不错,但因为这玩意就这么大咧咧的摆在阳台上,而判定这不是真材实料的好东西。</p>
但现在的赵守时却产生了疑惑,既然老董特意把酒窖的酒留下,那他就有可能留下这套紫檀家具。</p>
心中疑窦层生的赵守时拍了拍身下的太师椅:“这玩意哪来的?不会也是老董留下来的吧?”</p>
“你这话问的真有意思,要不是他留下来的,我还能特意去买啊,这玩意这么丑。”</p>
裴韵书咂咂嘴,看向赵守时的眼神都带着一丝的冷冽,好像是不满对方对自己审美的怀疑:“这些东西原本摆在一楼的客厅。</p>
这不是刚换了新沙发嘛,就没地方放,我就只能找人先搬楼上来了。花了我二百块呢,别忘了给我报销哈。”</p>
赵守时自动过滤‘求报销’的话,摸着身下太师椅的扶手,感受这清凉与丝滑:“得,这玩意肯定也是真的。”</p>
“真的?什么真的?”裴韵书好奇的问道,之前的她因为去拿酒,并没有听到赵守时与裴幼清的对话。</p>
裴幼清就给简单的说了一下,例如这看着老气的座椅应该是价值不菲的紫檀、红木打造的。</p>
裴韵书一拍巴掌:“我了个乖乖,酒窖的酒是真的,客厅的家具是真的,那书房的几幅字画不会也是真的把。”</p>
这怎么还有呢!!!</p>
赵守时都恼了,一拍座椅扶手,质问道:“不是,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p>
“没了,真没了。”裴韵书下意识的回答,转瞬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反应有点太温顺。</p>
但话已出口,后悔也没用,只得用铜铃一般的眼神瞪着赵守时,希冀这小子知错就改。</p>
赵守时现在那顾得上这个啊,当即掏出电话就要给老董打过去。</p>
裴幼清好奇的问道:“你要给老董打电话?是不是先去看看那些字画怎么回事?起码也得有的放矢。”</p>
赵守时摇头:“没用,我又不懂字画,看了也不知道真假,更不知道价值。干脆让老董给拿回去。”</p>
裴幼清想了想,觉得是这么回事,也就没多说什么。</p>
电话很快接通,却也很快挂断。</p>
赵守时苦笑着摊手:“老董这老东西不承认。”</p>
“不承认?”裴韵书好奇的追问一句:“这酒、这家具、这字画可都在这呢,可不是我胡编乱扯的。”</p>
赵守时抬手虚压示意裴韵书平静一下:“老董不是不承认这酒、家具、字画不存在,他是不承认这些东西是真的。</p>
用他的话说这酒是旧瓶装新酒,这家具是老黄瓜刷绿漆,那些字画是他打眼的教训。</p>
这老小子还请我千万别把这些黑历史说出去,毕竟他现在也算是一方人物,丢不起这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