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韵书连死都不怕,自然没有什么能够让她恐惧。
素脚行走在泛着冰凉的地面上,没有任何声响就来到赵守时的身前。
没有直接动手的她站定观察一会,赵守时几乎是趴在地上的,而且脸是朝着沙发与地面的间隙。
看不到真容,却可以听见微乎其微的呼吸声,以及半边脖颈。
只不过可能是姿势的问题。脖颈上有些暗红以及青筋。
裴韵书才不管这恶徒的睡姿是否舒适,她只知道这青筋就是血管,而且还是动脉,大的那种。
这些讯息让裴韵书心中有些宽慰,因为她知道自己即便是全盛时期都不是清醒状态下的赵守时的对手。
更何况现在浑身无力,只是稍一动弹就要气喘吁吁的现在。
报仇心切的裴韵书直接欺身坐在赵守时的腰间,只不过脸颊蓦然一红。
因为裴韵书想到昨天晚上的自己跟这恶徒可能就是这般亲近。
只不过昨天的自己处于蒙昧状态,而现在却异常清醒。
幸好,只要自己手上用力,就可以让结束这场噩梦。
···
白进红出这种事情,裴韵书自然是没有经历过的,但她曾见过类似的场景。
那就是春节期间在赵守时家里时,那只用来做叫花鸡的公鸡就是赵守时亲自收拾的。
当时好像就是一手攥着鸡翅膀,用脚踩住让其不能挣扎,然后就是刀从脖颈上抹过。
当时看着虽然有些残忍,但确实很简单的样子。
调动记忆的裴韵书有样学样的把碎片抵在恶徒赵守时的脖颈青筋出。
原本只要狠狠用力即可,但灾厄遭身的裴韵书见赵守时呼吸平缓,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想着都是die,凭什么我凄苦异常的生不如死,你却浑然无事的醉生梦死。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裴韵书一手抵住碎片,另外一手高高抬起,照着恶徒的后脑勺狠狠的就是一下。
裴韵书打定注意,只要赵守时稍有清醒的动作,就送他去见上帝。
但事情有些出乎裴韵书的意料,因为这恶徒除了脑袋被扇的一晃,再无动静。
哦不对,还是有些变化的,就是碎片抵着的地方有些许殷红渗出。
裴韵书看不到赵守时的正脸,只当他这是察觉危机在这装昏,就又是一巴掌,而且力度更大。
可赵守时还是毫无动静,甚至连冷哼一声都没有。
裴韵书气坏了,既然你要装,那就给我装到底吧,最好脑震荡也别醒来。
啪啪啪啪啪啪,裴韵书不知道自己挥了多少次巴掌,但她知道自己的胳膊酸涩异常,几乎抬不起来。
隐约察觉到好像不对的裴韵书半起身,掰着赵守时的胳膊,把半趴着的他给调整成躺。
然后裴韵书就不由的瞳孔扩张,因为他看到赵守时竟然泛着白眼,而且嘴角还有白沫。
抬眼看向沙发缝隙,里面竟然有更多白沫,甚至还有白沫干了之后的印迹。
原来那微乎其微的呼吸声不是因为平稳,而是真的微弱到近乎没有。
要死啊。
裴韵书又拍赵守时几下,只不过这次不是报仇,而是呼唤他,“赵守时,你醒醒。”
“别给我装死啊,咱俩的事没完,你快给我醒醒。”
“你别吓唬我啊,我胆子很小的。你先起来啊,大不了、、大不了我给你个解释的机会啊。”
赵守时就像没有听见一半,躺在地上的他一动都不动,任裴韵书摆布的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这一次轮到裴韵书终于慌了,因为她知道人可以忍受来自外界的刺激,但一些潜意识反应是无法控制的。
而赵守时现在这种情况就只能说明他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处于昏迷状态。
不知所措的裴韵书慌了神,环顾一周就发现赵守时的手机就在茶桌上。
当即解锁想要打电话找人,可看看自己,再看看地上的赵守时。
两个人合计只有一件衣服,还是近乎透明的薄纱,这种情况最好不要让外人知道,要不然其后果不堪设想。
眼角余光瞥见墙角饮水机,裴韵书有了主意,快步上前把饮水机上还有小半的水桶取下。
桶口朝下,任冷冷的凉水拍打着赵守时的脸颊。
呼吸微弱的赵守时被水呛的咳了几声,眉头也有些皱,虽然还没醒来,但至少有些新的反应。
这让裴韵书心中终于有了几分欣喜,拎着水桶就往洗手间跑去。
自然是去接水的。
只不过等到了洗手间,裴韵书却改变了注意,倒不是不想接水救赵守时,而是她有了更好的方案。
她曾听老人说过,可以用肥皂水催吐。想来洗手液水、、、也差不离吧?
三两分钟后,裴韵书带着几个装满泡沫水·的矿泉水瓶来到赵守时的身前。
也不管赵守时舒服不舒服,直接把矿泉水的口怼进赵守时的嘴里,顺着他的呼吸就往里灌水。
这必然是不舒服的,也就是赵守时昏迷,要不然觉得跳起来指天骂地。
但这同时又让人舒适,因为被赵守时糟蹋的裴韵书现在有一种报复得逞的爽快感。
虽然比不上眼前这恶徒对自己施加的暴虐,但勉强算是把利息给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