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之前的她暗示赵守时可以跟他回家,就是许妈妈之前对她发出过邀请。
要不然,她连暗示都不会给赵守时的。
如果这事只是牵扯赵守时,掉头回去也就回去了。
但她知道,赵守时一家现在都知道自己要去的消息,自己这说好要去,结果不去,肯定会让他们家里人失望。
就在裴幼清纠结的时候,裴韵书积极发声:“我不同意。”
赵守时惊诧的啊了一声,见鬼一般看着裴韵书。心道:“这姐妹脑子烧糊涂了吧?现在可是年假期间,你的身份不是我的助理,是裴幼清的姐姐诶?注意立场好咩。”
裴韵书自然有自己的思量,就像裴幼清不知道父母要来一样,她也不知道。
更不知道自家父母这次来只是想来陪大家一同过春节,还是准备把自己擒下带回重庆。
北漂生涯正风生水起,而且眼看着就要升迁的她哪肯舍弃这种五彩缤纷的生活。
更不想回家去酒厂过那种一眼就能看到头的枯燥生活。
见赵守时眼神里满是动摇的她有些着急,抬手锤了赵守时一下的她气道:“你怎么回事啊,不会怂了吧?我告诉你啊,男人不怕做错,就怕没有担当!”
“我没有怂啊。”赵守时直接否认,然后小声叹道:“我这不是怕幼清为难嘛。”
赵守时看向裴幼清,就看见她在摇头,自然明白这是表示自己不为难的意思。
这一刻,赵守时胆气横秋,把手往前一伸的他开口道:“把手机给我,我跟阿姨解释。”
裴幼清摁了一声,好像烫手山芋一般把手机塞进赵守时的手里。
赵守时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的他直接开口:“阿姨,我先向您承认错误,是我让幼清陪我回家的,她其实也很为难。您要怪就怪我吧。
我们这马上就要到我家了,应该是赶不回去了。等回京,我一定亲自登门道歉,不管您怎么处置我,我都愿意接受。”
一股脑说完话的赵守时闭着眼睛等待着电话对面的最终宣判。
十秒钟、二十秒、一分钟,依旧是鸦雀无声。
赵守时壮起胆子摁开手机屏幕,然后惊讶的开口:“电话、、挂断了?”
裴幼清往前一凑,“诶,什么时候挂断的?我妈听没听见你的话啊,她什么意见啊,是打是骂给个痛快啊。”
“不知道。”赵守时摇头,然后小声道:“要不要打回去问问?”
“不行,不能打。”裴韵书也是个有主心骨的,一把夺过手机。
然后才慢条斯理的说道:“你听我给你们编啊。现在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咱妈没听见,电话挂断的她她肯定好奇又着急,必然会再打电话询问。
第二,咱妈听见了。也就是说她听见赵守时这个无耻小混蛋刚才说过【到家了,回不去】的话,就知道咱们不打算半路折返。
但她作为女方家长,也不可能直接答应,因为这无疑将助长赵守时这个小混蛋的嚣张气焰。
左右都不是,干脆挂断电话装不知道。至于帐嘛,肯定是秋后再算。”
分析完毕的裴韵书一拍手掌:“你们品,是不是这个理?”
赵守时虽然被某人公报私仇的骂了两句【小混蛋】,却也不得不承认裴韵书分析的倒是有些道理。
裴幼清身为当事人,知道情况很有可能就是这样。但心中不免还是有些胆怯,“要不然,我们就等三、、等五分钟吧。要是没有电话,就、、继续走。”
赵守时见裴幼清都这般开口,自然不会再说丧气话,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
再说几句‘不要担心,一切有我’的话安抚她,倒也让她情绪稳定下来。
别看裴韵书说的头头是道,其实她也心虚着呢。毕竟有的事情不能以常理度之。
煎熬的五分钟终于过去,而电话果然没再响起,这让三人都长舒一口气。
尤其是裴韵书,脸上写满了【我立功了,快夸我,快夸我】。
赵守时与裴幼清虽然没有夸她,却也没有揶揄,因为刚才幸亏她这个旁观者点明事情关键所在。
···
车辆启动,速度还是很快,只不过车内的气氛没有之前那般热闹,即便车内多了一个人。
裴幼清放倒副驾驶座,躺在的她侧身看着裴韵书,好奇的问道:“我跟赵守时回家起码算是师出有名,你为什么要跟上来啊。”
裴韵书正在做活动筋骨的舒展运动呢,想都不想的回了一句:“我是你姐,是来保护你的,省的某些人,到了自己的地盘展露本性欺负你。”
正在开车的赵守时有些恼:“诶,我这怎么就、”
“不要对号入座。”
赵守时被噎的难受,明知道裴韵书嘴里的某些人就是自己,却无可奈何。
···
星河小区,
裴幼清家里灯火通明,客厅的电视正在播放着春晚。
餐桌上摆着七八盘色香味俱佳的美食,如果裴幼清姐妹在这里,就会发现这全是她们姐妹最爱吃的菜。
幼清妈妈坐在餐桌前,脸上满是不悦的看着对面的丈夫,气道:“你刚才为什么要挂断电话!你家姑娘被人拐跑了诶。你都不生气的吗?”
裴矩没有直接回答,嗅嗅鼻子的他说道:“真香啊,不亏是我的手艺。”
幼清妈妈见自家丈夫这般心大,气得一拍餐桌:“你听没听见我说话啊。”
“听见了,可还能怎么办?我开车把他们追回来?还是大骂他们一顿,让他们回来,今天过年诶,高兴一点不好嘛。”
裴矩调笑一句,见妻子的脸色越发不高兴,便耐着性子解释:“赵守时是幼清选定的人,而且我们两个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也乐见其成,那还说什么。
更别说这一天早晚会来,现在不过是早一点而已。有什么难接受的。”
幼清妈妈其实都懂,只是心疼自家姑娘:“你说他们现在这还没个名分,就这么去男方家,总归不太好。”
裴矩转头看向东南方向,幽幽的说道:“我想小赵应该知道怎么做。就算他年轻不懂事,他父母也应该知道。”
“那他们要是不知道呢?或者知道装不知道呢?”
幼清妈妈知道自家丈夫话里的意思,两人现在年轻,结婚还有些早,但订婚还是可以的。
虽然对赵守时没有意见,但毕竟没有跟赵守时的家人接触过,不知道对方脾性如何的她还是有些担忧,是以有这一问。
“那就是他们不懂事!到时候是就别怪我不给他们面子。毕竟女儿是我们的,别人不疼我们得疼。”
幼清妈妈也知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用,看着这一桌子菜的她叹了一口气:“可惜这一桌子菜了。”
“可惜什么,两个人就不过年了啊。”
裴矩笑着拿起一旁早已醒好的红酒,给妻子与自己各倒上小半杯,然后一碰酒杯:“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