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旁人面前,秦深又恢复了以往了冷肃,他牵着澹台缘浅的手,一路目不斜视的走到大堂的上首位坐下。
“重新叩拜。皇后与朕死生相随,不离不弃。朕既是万岁,那皇后便也是万岁。”
跪在堂下的众人怔愣了一瞬,着实是被惊得傻掉了。最后还是刘县丞率先伏地叩首,才引得众人齐声高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万岁,万岁,万万岁!!!”
澹台缘浅心头一跳,浑身陡然传来一阵颤粟,就好似是来自灵魂的动容一般。“秦深,不必如此的。”
秦深转头看着她盈满水汽的凤眸,冷硬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我就是要世人皆知你在我心头的分量,要所有人尊敬你,就如同敬畏我一般。”
澹台缘浅含泪微笑,明艳的笑容如梨花带雨,又如秋露恋海棠。“夫君待我之心,至诚至暖。我还夫君以毕生之柔情,夫君以为如何?”
秦深微微一笑,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湿润。“为夫再无所求!”
两人虽是轻声言语,可怎奈何此时大堂里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屏息以待,便是连针落之声都清晰可闻,更何况是两个人的低语声了。
从前虽是听说过南帝宠妻无度,事事以皇后为先,可心里却是不敢确信的。毕竟是一国之主,执掌边江山,又怎会为一个女子放弃三宫六院呢?
就算是皇后娘娘有倾国倾城之貌,可世上女子千千万万,各种风情皆不同,又有哪个男子又会嫌后院儿的美妾少呢?
可方才这几句话却让所有人都看清了皇上与皇后之间的深情。这般恩爱的两人,怕是世上最最勾魂的女子也拆不散他们吧!
“起身吧。”秦深握着澹台缘浅的手,两人一道看向堂下的众人。“朕陪同皇后前来此处,只为了那狱卒欺辱侍药之事。刘县丞,可是对那狱卒行刑了?”
刘县丞急忙上前行礼。“回皇上,皇后。下官以吩咐衙役对武壮行刑了,方才侍药小兄弟也已去瞧过了,两个衙役轮流用刑,当真没有半分懈怠。”
“嗯,如此便好。昼夜不可停,直到他流血致死方可停止。”
“是,下官领命!”
秦深侧首看向澹台缘浅。“狱中脏污不堪,你便莫要亲自去瞧了可好?左右侍药也解了气了,此事便作罢了吧!”
澹台缘浅并未点头,只是轻声唤了侍药的名字。“侍药,你以为如何?这般处置他可能解你心头之恨?莫要起身,坐着回话便是。”
侍药虽是听话的坐在椅子上,却也是一丝不苟的拱手行礼。“回皇后的话,有皇上和皇后为奴才做主,奴才心中已经再无不忿了!”
“嗯,如此便好。此事便就此作罢了。”见侍药脸上没有隐忍之色,澹台缘浅才终于放下心来。她看着秦深挑眉一笑。“妾身多谢夫君为侍药做主。”
秦深勾起嘴角,抬手轻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贫嘴!累不累?可要回去歇息?”
“不急。我还想听听那当街争执的案子如何定罪呢。”
秦深挑眉浅笑,转头看向堂下。“刘县丞,可听着了?还不快些升堂断案?”
有了帝后二人压阵,刘县丞心里也有了底气,挺胸昂首的上前一步,着实有些意气风发的模样。
“下官领命!定将此案断个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