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马上便要沦为阶下囚的犯官,一句色厉内荏的恐吓,所有都在暗自嘲笑那县丞不自量力之时,却见大壮儿面色一僵,惊慌失措的捂住脑袋,跪在地上不住的发抖。
秦深眉头一皱。“衙役,抬头回话。为何惧怕?”
秦深的声音自大堂上首传来,好似一声警钟在大壮儿的耳边响起,他缓缓抬起头来,这个壮实的男人竟在众人面前泪流不止。
“求皇上给奴才们做主啊!!冤枉啊!他们冤枉啊!!!”
“你只管将知晓的内情尽数道来,若有冤情朕自会为你们做主。”
“不可!不能说!!他不知道!他是胡说的!!”那县丞急声打断大壮儿。“皇上莫要相信这狗杂碎的话!他.....”
“住口!”秦深冷声怒斥。“你若再敢多言,朕割了你的舌头!你,继续说!”
大壮儿精神一震,好似受到了鼓舞一般。“奴才求皇上彻查衙门内官差接连失踪之事!这昏官弑杀暴虐,常以杀人取乐,无论是官差还是奴仆,但凡惹他不快便要被他虐杀,死后...死后还要将头骨做成酒器啊!
呜呜..呜......自他上任,衙门里官差接连被杀,到如今,便只剩下奴才和强子两人了啊!”
大壮儿呜咽的哭声让人听之动容,他所言之事更是叫人心惊胆寒。谁能想到,在这威严肃穆的公堂后竟藏了一个这般可怖的人面畜生啊!
在所有人愤恨唾弃的目光下,那县丞终于颓然的垂下了头。完了!这回当真是回天无力了!他后院儿的花厅里还排放着十几个白骨酒器,他此时便是说破了天也是无可辩驳了。
秦深幽暗的眸光愈发冷寒,他看着堂下那死猪一样的县丞,强忍下心里翻滚的杀意。“刘秀才。”
“学生在。”
“你带上几个壮实的乡民,随这衙役到后院去翻找尸体。”
刘秀才俯身叩首。“是,学生领命。”
刘秀才领着一众乡民出了大堂,秦深着实厌烦瞧见那肥猪县丞和花大娘,索性起身去了偏房。
“皇..皇上万岁!”瞧见秦深大步走来,强子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偏房距离衙门大堂不过一墙之隔,方才的那一番争辩,他是一字不落的都听到了耳朵里,此时见着秦深敬畏有之,惧怕有之,敬服有之,然而更多的却是感激之情。
“奴才叩谢皇上明察之恩!!!”
“事情还未有定论,你此时言谢还为时尚早。”秦深在矮榻边坐下。“侍药可有大碍?医者是如何说的?”
强子急忙上前回话。“回皇上,医者为侍药小兄弟上了药,说是将养几日便可痊愈了。”
“嗯,侍药无事便好。”秦深转头头,看向强子。“待算清了那肥猪的账,你们两个衙役的罪状也跑不了。”
强子抿了抿嘴唇,郑重的磕了一个头。“只要能瞧见那狗官认罪伏法,奴才虽死无悔!”
秦深挑眉。“你倒有几分骨气!死不死的,待朕缕清了来龙去脉再说不迟。”
“是,奴才等候皇上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