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难得不必在马车上颠簸,叫她多睡一会吧。”
“是,再启程便要一路赶到凤凰城才能安眠了,合该让小姐好好休息几日。”
“嗯。”秦深在前厅上首落座,目光尽量缓和的看着侍药。“说说吧,你有何事要禀告?”
侍药躬身一礼。“奴才今早在酒楼后厨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心下起疑便一路追了出去。直追到镇北的胡同口却叫那男子逃脱了。”
“那男子是何模样?身形,样貌,声音,动作皆细细道来。”
“他身上罩着一件脏臭破烂的长袍,又一直佝偻着身子,倒是看不出是个高矮胖瘦。”侍药皱眉苦思,回忆了半响却是连那男子的样貌声音都未想起。
侍药沮丧的垂着头。“奴才愚笨!没有瞧见他的样貌,声音...声音也只听他嘶吼了几声,只...只听得出沙哑。”
“可瞧见他在后厨做了什么?”
“奴才当时刚刚走进厨房,只瞧见他在灶台前胡乱翻找,奴才喊了一嗓子,他便慌慌张张的跑了。”
秦深眉头微皱。“可还有其他疑点?你为何认定他是贼人?”
侍药精神一震。“奴才见他疯疯癫癫的便也以为是自己多心了。不想方才,奴才正给小姐熬药呢,竟听闻镇北的胡同里出了命案!
奴才无端的便想起了那疯癫的男子,他正是在那胡同口跑掉的。当时天色尚早,路上甚少有行人经过,不是他杀了人,又能是谁呢?”
秦深按了按眉心。“所以,这些皆是你猜测的?没有证据,没有理由?”
“这..是,奴才..奴才无状。一切皆是奴才自个儿揣测的。”
“罢了。”秦深无奈摆手。“朕没有怪罪于你的意思。你有提防之心是好事,只是下次切记不可冒然跟出去了,只要用心记下可疑人的样貌特征便好。”
侍药垂下头。“是,奴才晓得了。”
“不必懊恼。去将你今早所见皆记录下来交于镇上的衙役吧。”
“可奴才没甚证据..........”
“无妨。你只写下你的所见所闻便是,只余能否对办案有利,自有衙门去查证。”
侍药点了点头。“是,奴才这便去写。”
秦深起身走出前厅。“嗯,去吧。夫人想来会多睡些时辰,你便不必过来送饭菜了。”
“是,奴才恭送皇上。”
秦深走后,侍药立马快步走回自己的偏房,仔仔细细的将今早的见闻记录下来,随后便急急忙忙的跑去了镇上的衙门。
“什么人?”
“在下名唤侍药,乃是天香楼里的住客。”
“住客?你来衙门所为何事?”
侍药将怀里的书信奉上。“在下听闻今早镇北有命案发生,又恰巧于今日寅时初见到一个形迹可疑之人,故而,特来将所见所闻报于衙门知晓。”
“哦?你当真瞧见行凶之人了?”
“在下已将见闻详细记录了下来,官爷瞧过便知。在下告退。”
“站住!谁允你走了!”那衙门口的衙役猛地拉住侍药的胳膊。“走!有甚话我们进去说!”
“你这是作甚?我又不是凶犯,凭甚要进衙门?”
那衙役不容分说的将侍药押进了衙门。“是不是凶犯得我们大人说了算?你还是老实点儿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