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我今日便让你死个明白!”
“据我所知,对你心生爱慕之人并非只有我一人。为何他们能留在你身边与你生死相交,而我却要被你视作死敌?”
“他们只期望我幸福欢喜,而你,却一心要杀我挚爱之人。”
“我也盼着你能幸福欢喜的,可为何给你幸福的人不能是我?”白九霄陡然厉声嘶吼,上一刻还温柔如水的眸子瞬间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我就是不明白,我哪里比不上他?明明是我先认得你的,是我!!!
我日日夜夜的盼着你长大成人,每一年都想方设法的去瞧你,我甚至筹划着如何能让皇室放下对白城的戒心。
我为你做了这许多,等了多年,而他呢?他不过与你相识月余便许下了白首之约,他又了解你几分?你怎知他不是瞧上了你的皮囊?他待你之心哪里能比得上我?
你为何就不回头看看我?你仔仔细细的瞧瞧,你瞧瞧我为你成了什么模样?
我白九霄为你疯为你痴为你狂,一腔情谊皆系挂在了你的身上,你便一份感动也未有吗?”
澹台缘浅看着又一次失控疯魔的白九霄,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幼时的记忆不甚真切,她依稀只记得少年偷看她练舞时,落荒而逃的背影。
若说初识,那应从她穿越而来后算起吧。那时她坐在秦深的马车上,掀开车帘便见一个姿容清朗的儿郎笑意柔和的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中还未有后来的固执癫狂,只有让人如沐春风的温润。
澹台缘浅心下叹息,若她这个异世孤魂没有穿越而来,那白九霄是否便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白九霄,我这人自小冷心冷情,从未对你生过情谊。不只是你,在遇到秦深以前,我心里是下定决心要终身不嫁,驻守虞城的。你明白吗?不是你比不上秦深,而是我只对秦深动了情。”
白九霄仿佛失了魂魄般定在原地,他低垂着头,好似一只布偶在夜风里孤独摇摆。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张开双臂,身后浓重的黑雾陡然融进了他的身体里。
“夫人可曾受伤?”
“小姐!小姐没事吧?”
“云杰见过小姐!”
“白家三兄弟见过澹台小姐!”
澹台缘浅瞥了赤木一眼,见他没甚大碍才放下心来。“我没事,你们撤到海边去好生修整。”
“夫人你呢?”秦九满眼戒备的看着白九霄。“夫人可是要与这贼人交手?”
“嗯,这一战在所难免,你们无需担忧,只管退到一旁观战即可。”
“这怎么能行?”赤木瞬间急了。“小姐若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还是我来与这狗贼决一死战吧,我...”
“你什么你?”澹台缘浅冷声打断他的话。“你还想再服一次狂暴丹不成?找死便之说,你家小姐我给你个痛快的死法儿!”
赤木心虚的缩了缩脑袋,其他几人见澹台缘浅这般冷厉的神色也没有了开口的胆量,不管心里都么忧心冲冲也不敢再有半分多言了。
“离开此地,莫要让我分心。”
“是,夫人当心。”
秦九咬牙点头,拉着身边的几人疾步走向海边。他望着海面上飘摇的海船,心里急切的期盼着秦深能快些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