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天沉重的点了点头。“是。从老到幼皆是一刀封侯,尸体就堆积在地道的暗室里。”
“畜生!这帮畜生!!”赤木怒声叱骂。“屠杀毫无还手之力的平民,他们还是人吗?”
秦九亦是怒不可支。“枉那长刀门还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做下如此天怒人怨之事,算什么狗屁的名门正派?”
“哼!管他是个什么门派,胆敢滥杀无辜,本天师定然要替天行道,灭了他长刀门!”
“算我一个!”赤木怒气腾腾的吼道。“我赤木平生最恨恃强凌弱之人,绝不能放过那些个轻视人命的狗东西!”
“我也同去!敢在我南朝境内,公然刺杀吾皇,屠我南朝子民。已是犯下祸及九族之罪,长刀门上下百死难赎其罪!”
“好!到时我们兄弟三人一道杀上那长刀门,替枉死的渔民们报仇!”
秦九与择天同时高声应好,三人不断攀升的滔天战意如同蓄势猛虎般仰天长啸,势要痛饮敌血才能平息心中翻腾的怒气。
“你们去将渔民们好生安葬了,明日一早我们便离开此地。”
冷寒如霜的声音陡然让三人狂怒的神志清醒了些,择天急忙凑到侍药的身边。
“姐姐,侍药如何?可曾伤了心脉?”
“没有,不过是一时急怒攻心,背过气去了。休息一晚,明日便好了。”
“那便好!”择天松了口气。“侍药无事,我便替他去给乡亲们送行吧,待他醒了也好前去祭拜。”
“嗯,去吧。”
三人躬身退去,皆是脚步匆忙的走向那阴森黑暗的地道。渔民们已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待的够久了,该早些让他们入土为安才是啊。
澹台缘浅跪坐在侍药的身边,当怒火渐渐平息后,她看着侍药满是泪痕的脸心里不由得自责不已。
“当真不知让你跟着我,到底是救了你,还是害了你啊!你是个老实憨厚的孩子,若没有遇到我,或许会活的艰难些,可终究不会经历这许多的惊心动魄,生离死别啊!”
澹台缘浅替他掖好被子。“你们几个啊,年岁皆比我小些。我便总是想着要护住你们,尽我所能的,叫你们活得恣意随性才不枉我们相识一场。可是...哎!偏偏带给你们痛苦的却往往是我啊!”
澹台缘浅无奈叹息。“就如同这次,你若不曾与我们同行,许是这一生都不必见到如此惨绝人寰的一幕。当真是我害了你啊!
待你醒来,是走是留皆随你的心意吧,我只盼着你莫要怪我,毕竟..那长刀门的人是为了截杀我等,才来了渔村的。可是,这当真非我所愿啊!”
她抬手扶额,紧紧按住酸胀的双眼。“侍药,没有人比我更盼着这天下清平,再无征战。”
天高云淡,海风清凉,南海依旧蔚蓝壮美,可守望着南海百年的渔村却再也迎不来往日的欢声笑语了。
安葬了渔民们的尸首,几人静默无言的望着眼前空荡荡的渔村,心里皆是对那长刀门的杀意。
若非火山岛一行不可耽搁,他们当真恨不得立时便杀向长刀门,斩下那些个畜生的狗头来祭奠渔村一百零八口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