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定下胜负,只要给他一瞬的喘息便好,只要让他去护住马车便好。赤木咬牙嘶吼着,他面色张红,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如一头暴怒的野兽般飞冲向前。
那右长老本有心想躲,可被他赤红的眸子死死盯住,竟似惊了魂一般无法动弹,只能神色惊恐的看着那凶狠的刀锋携带着腥风血雨呼啸而来。
倾注全部内力的长刀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便是此时赤木想要收刀,亦是不能够了。
长刀过境,血染大地,赤木前冲的身形,又一直滑行出数十米才跌跌撞撞的停下。他急忙转头望向马车的方向,正见到有一个长刀门弟子寻机跳上了马车。
“不好!”
赤木匆忙将一颗聚力丹扔进口中,来不及等待药力在体内扩散,便拖着长刀踉跄着跑向了马车的方向。
然而沙滩松软难行,他此时又内力空虚,艰难的跑了几步便见那跳上马车的弟子提刀挑开了车帘。
“放肆!”
“住手!!”
赤木远远的怒吼声与秦九的暴怒声同是响起,可他们二人,一个救援不及,一个被缠住无法脱身,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长刀门的弟子缓步走进了车厢。
秦九怒火中烧,一双狐狸眼如嗜血的孤狼般凶狠的望着围在他四周的三人。他癫狂的挥舞着手中的软剑,明明以缥缈的身法见长,却不顾生死的横冲直撞,不求全身而退,只求冲破包围。
马车外拼死搏杀,血流成河,马车内却是一片寂静无声。那个长刀门弟子不敢大意,神色谨慎的缓缓逼近车厢里侧的矮榻。
透过朦胧的纱帘,隐约可见一个男人安静的躺在榻上。
长刀挑开纱帘,昏暗的光线下一时分辨不出样貌,那长刀门弟子神色谨慎的走向矮榻,待要仔细看清榻上的男子,却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惊得连连后退。
只见侍药猛地从榻上跳起,他浑身颤抖,双手却死死握住手里的匕首。
“大...大胆贼人!胆敢行刺吾皇,我..我同你拼了!!”
那长刀门弟子捂住血流不止的小臂,心里恼恨不已。想他一个常年行走江湖的刀客,竟然被一个小小侍从刺伤,当真是阴沟里翻了船。
他眸光狠厉的盯着抖如筛糠的侍药,随手撕下衣摆将手臂紧紧缠住。“说,南帝究竟在何处?可是被你藏了起来?”
侍药故作凶狠的举着匕首,声音里的慌乱如何也掩饰不住。“吾..吾...吾皇不在!你..你杀了我..我...我也不会透..透露半..半句!”
“呵!好个忠心耿耿的奴才。我若不杀了你,岂不是枉费了你这一片忠心?”
那长刀门的弟子猛地提起长刀,向着侍药劈砍而去。平平无奇的一刀,换做是赤木亦或是秦九必是不足为惧的。
可是侍药不同啊,他从未学过一招半式,此时能好好的站着都是尽了全力了,哪里还能躲开这近在咫尺的刀锋?
就在侍药任命的闭上眼睛,绝望赴死之时,两个微不可闻的破空声却陡然袭来。
那长刀门的弟子还未收起面上的嗤笑,便已软倒在地,魂归西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