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我无意中见到师傅的随笔,他老人家早已推演出有此一劫,命数天定,今生未了的情分,定会留待来世再续!”
澹台缘浅双眼微闭,渐渐抚平心头的酸痛。半响,才神色茫然的睁开眼睛。
“秦深,你相信会有来世吗?”
“信,一生太短。我只盼盼着有生生世世与深爱之人相遇相守。”
澹台缘浅终于扬起笑脸。“好,我们便盼着有来生来世。”
秦深拉起她的小手。“走吧!来生可待,我们便先把今生的恩怨了结了。”
澹台缘浅跟上他的脚步。“如今程杨想是已把上京城内的门人收拢起来了,你那边可有消息?”
“前日曾接到祖父的飞鸽传书,白九霄筹建了一支麒麟卫,专司暗杀异党,扫除暗桩。”
澹台缘浅眉头微皱。“这麒麟卫实力如何?可会对程杨他们不利?”
“麒麟卫原是白九霄的私兵,想来便是与我们多次交手的黑衣人。”
“如此...程杨应是还能应付。”
“嗯,冷煞阁在上京经营多年,暗桩遍布各个行当,白九霄想要连根拔除,一时之间却是办不到的。”
澹台缘浅点头,神色轻松了许多。“上京城可还有其他消息?南朝建立已有一年之久,白九霄可曾派使节前来?”
“上京乃是前朝古都,各方势力汇聚之地。白九霄自登基之后便是苦心周旋,极力打压。即便如此,朝中亦是风波不断,前朝余党更是几次逼宫欲要光复雍朝”
“嗯,见他过的不好,我便安心了!”
秦深低沉的笑声响起。“安心倒还不能够。白九霄虽是焦头烂额,但对南朝的试探却还是接连不断的。要不是有祖父压阵,我不知何时才能抽身出来找你。”
“试探?他如今还不曾知晓我的行踪?”
秦深挑眉。“自然。我早已将你闭关苦修的消息传了出去,南朝上下,除了祖父,谁也不知你的行踪。白九霄若是知晓你孤身行走,还不早早的追过来?我岂能让他如愿?”
澹台缘浅不由得失笑出声。“还是这般用尽心机。你当真是把三十六计用的出神入化了!”
“我亦不想机关算尽,奈何夫人容色倾城,又才名远播,觊觎之人有如过江之鲫,不得不防啊!”
澹台缘浅白了他一眼。“这般唉声叹气的模样实在有损南帝的威仪,你还是快收了吧!”
秦深朗声大笑。“哈哈...我在夫人面前有甚威仪,我就是个拈酸吃醋的夫君又怎样?夫人莫不是还会嫌弃我不成?”
澹台缘浅挑眉。“嫌弃又怎样?已然嫁了你了,我还能休夫不成?”
“自然不能。”秦深用力的握住两人相握的手。“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休想甩开我!”
澹台缘浅无语失笑。“我跑去天涯海角作甚?都说了,不会再离开你了,怎的还这般粘人。”
“不行!我得看牢你,若是再有哪日你要离开,我便立时跟上去。”
“好~....有人!!”
澹台缘浅神色乍然冰寒,手中数枚钢针猛地射向前方密林。一阵清风拂过,树影婆娑,枝叶沙沙作响,短促的痛呼声几不可闻。
秦深上前一步将澹台缘浅挡在身后,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静谧的树林。
“已然露了痕迹,还不出来受死!!”
半响,十几个身着朱红官服,手持阔脊钢刀的男人徐徐走出密林。
秦深挑眉嗤笑。“区区十几个麒麟卫也敢来拦我去路,白九霄无人可用了不成?”
“这就是麒麟卫?”澹台缘浅凤眸微眯。“来的正好!便让本夫人来见识一番这北朝鹰犬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