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漠北荒漠,烈日横空,黄沙漫漫,一人、一剑、一马奔驰在广阔无垠的沙漠上。
马上之人是一个年龄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他肌肤白皙,清秀的五官带着一抹俊俏,帅气的脸庞带着一抹温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体,在温柔与帅气之中,有着属于他自己独特的空灵和俊秀!
他就是华山派当代首席大弟子岳灵风,江湖人称“无影剑”。剑出无影,杀人于无形。有许多凶名昭著的黑道高手都栽在他的手中,他是白道江湖上新崛起的年轻俊杰之一。
此刻,他骑在一匹体格健壮的枣红马上,骏马四蹄翻腾,卷起点点金黄色的沙粒。漂亮的马鬃和马尾,随着它那匀称而又修长的身躯快速地奔驰,而一起一伏,一重叠着一重,最终凝聚成一个有机的整体,风驰电掣般向前奔驰而去……
午时,前方出现了一座围墙由黄土堆砌而成的客栈。岳灵风眯着眼前看着远方的客栈,端坐在马上,深吸一口气,浑身骨骼“咔咔咔”一阵脆响,本来十六七岁稍显稚嫩的脸庞,顷刻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一个皮肤白皙,五官清秀、帅气的少年郎顷刻间变成了一个二十七八岁年纪,古铜色肌肤,面目普普通通的流浪剑客,再加上他那一身流浪边民的寻常打扮,任谁也看不出他本来的面容。
“驾”一人、一剑、一马,旋风般冲进了这家客栈。客栈前,一根形如朽木、高达四丈七尺九寸的木棍上悬挂着一面风吹日晒、早已看不出原本是什么颜色、绸缎制成的旗幡。旗幡上书写着四个色彩斑驳、苍劲有力的大字“龙门客栈”。
骏马飞驰进入客栈的前庭,前院空无一人,当然也不会有客栈里的伙计前来招呼他,他那灵动的双眼扫了一下客栈门口由陈旧的杂草编制而成的门帘。
双腿一夹马腹,直奔客栈后院,后院有一个陈旧的马厩、马厩里有马槽、马槽里有草,可是,却仍然没有人。骏马飞奔至马厩,嘎然止步,立在原地。他翻身下马,动作矫健、流畅、自然,如果旁边有人看到的话,一定会挑起大拇指,赞一声‘好身手’。
动作很优美,可是马上之人让人一见,就会未免大失所望。二十七八的年纪,一张没有任何明显特征的大众脸,你看一眼,转脸就会把他给忘记,而不会在你的心底留下一丝痕迹。
衣服也是普普通通,在北地司空见惯,普通的边民人人都是如此打扮。
背后斜插着一把连鞘长剑,剑长三尺三,普普通通的木制剑鞘,简简单单的木制剑柄,随便在一座县城里拉出一个手艺普普通通的铁匠,二钱银子就能打造一把。
他迈步走到草料垛旁,抱起一团草料放入马槽里,并在马槽旁边的饮水池里续满水,枣红马的半个马头伸进水池,欢快地打着响鼻,大口饮水。他拍拍枣红马的脖子,转身走向客栈前庭。
掀帘,进屋,客栈大厅里有饭桌二十八张,二十六张坐满了各色人物,三教九流应有尽有。他们一边喝酒吃肉,一边高谈阔论,声音嘈杂,宛如进入了菜市场。
他眼似茫然扫视一圈:金镶玉,龙门客栈老板娘,依靠掌控出关密道,经营黑店为生。常年混迹边关,黑白通吃,左手柳叶镖,右手柳叶刀,外表婀娜多姿,泼辣妩媚,实则心狠手黑、翻脸无情,这些信息在岳灵风的脑海中一一闪过。
此刻金镶玉正站在柜台后,一手翻着账本,一手“噼里啪啦”拨弄算筹珠子,声音在喧闹的客栈里微不可闻。但是,岳灵风仍然听得清清楚楚,算筹珠子之间“啪啪”碰撞,岳灵风可以轻易分出是那两个、三个、四个算筹珠子之间发生碰撞以及它们碰撞的先后顺序,力度大小。
金镶玉无意中抬头看了一眼掀开门帘,进入客栈的岳灵风。脚步沉稳、有力、嗯,会些功夫,但是暂不知深浅。面相普通,衣杉寒酸,背后好像插着一把廉价长剑,这种常年混迹边关的穷鬼汉子在她眼里不知见过多少,没啥油水,人又不帅,差评,便不再关注,低头继续拨弄她的算珠。
岳灵风迈开大步走到一张无人的桌子旁坐下,客栈内的众人只是偶尔有人抬头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继续他们的喝酒吃肉、高谈阔论的大业。岳灵风要了二斤牛肉,一盘花生米,一坛酒,又特意嘱咐店里的伙计上十个不加料的羊肉包子。
黑子,龙门客栈的掌柜,诧异地看了一眼这个普普通通的穷酸汉子,便吩咐小二上肉、上酒、上热气腾腾的肉包子。酒菜上齐后,他开始慢条斯理地吃着牛肉,喝着劣质水酒。
旁边一张桌子上的三个人正在高声谈论那些“刀头舔血”的江湖勾当,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就是“远方镖局”的大镖头。
为首一人是一个脸色红润的大胖子,岳灵风刚进入客栈时,脑海中就已浮现出他的身份信息:远方镖局总镖头“一剑七星”司马远方。
此时的司马远方“吱溜”抿了一口酒,大声道:“老二,你还记得当年咱们弟兄在贺兰山下遇到“贺兰四虎”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