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
“请进。”
里面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顾爷爷。”
“顾爷爷。”
顾念堂把脸转过来，“你们来了，随便坐吧。”
“顾爷爷，你脸色看起来很差！”
邓静没想到顾念堂的脸色会差成这样，一点血色都没有，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都块入土人了，有什么好不好之说。”
顾念堂无所谓的回答着。
“顾爷爷，其实我还是不明白，你现在既然活得这么痛苦，当初为什么要同意顾清明做手术？”
“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邓静还想再说点什么，看顾念堂一副不愿意提起的样子，也就不再开口。
“小静，你先出去一下，我有点事想和灵灵交代，咳咳咳。”
光看顾念堂的样子就知道他活不了多久。
“灵灵啊，你过来。”
顾念堂笑的很和蔼，就像看见自己的孙女一样的亲切。
严灵走到他身边，半蹲着，“爷爷。”
顾念堂摸摸她的头发，“一眨眼你都这么大了，以前你出事的时候爷爷没能帮上什么忙，现在你忘记了一切，也好。”
顾清明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手镯，“爷爷也希望你从新开始生活，如果将来有一天你想起所有的事，爷爷也希望你不再去追究严建国的事，放过他，就等于放过你自己，更何况你本不是严家的孩子。”
顾念堂说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严灵愣了一下，“我不是严家的孩子，那我是谁？”
“你的妈妈，很漂亮，也很温柔，和你外婆一个样子，这手镯就是你外婆留下来的，我终究还是没辜负你外婆的嘱托。
咳咳咳……”顾念堂拿出手帕捂在嘴上，帕子在拿下来的时候，帕子上都是血。
“爷爷，你先别说话了，这事以后再说。”
“我还有一口气，等我把话说完。”
顾念堂阻止严灵的动作。
“是我自私，才答应清明手术，也误了邓静。”
“爷爷，你别说话了。”
严灵着急的不行，她就算再怎么傻，也能看出顾老爷子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
“灵灵，你的手镯一定要拿好，知道吗？
老头子我保存了大半辈子，你可别给我弄丢了，还有，我走了以后，空的时候经常来看看我儿媳妇，我儿子走的早，孙子又走了，整个顾家就只有我儿媳妇一个人，她也挺孤独的。”
“我都答应你，我都答应你，我们先叫医生过来可以吗？”
严灵真的无法做到看到这么一个老人就死在自己面前。
“灵灵，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我可是第一次看你为我这么着急，我已经80多岁的人了，已经活够了，当年要不是我有了儿子，我可能早就随你外婆去了。”
顾念堂突然笑了，“你看，她来接我了，这么多年依旧这么美。”
“爷爷，你醒醒，爷爷。”
严灵大声喊着已经毫无生气的顾念堂。
顾管家听到严灵的呐喊，开门而进，低着头站在严灵身边，“严小姐，节哀顺变，我想老爷子也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
“爸，爸，你醒醒。”
从门外冲进来的张爱天蓬头垢面的，一点富家太太的样子都没有，她跪在地上哭喊：“爸，你怎么也走了，顾家以后就我一个人了，你怎么忍心。”
严灵醒来后第一次看见张爱天，整个人瘦的脸都凹了进去，眼皮下重重的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