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早上在唐府门前已经撕破了脸,唐周唐金父子俩鲜明的站在了城主胡炎之的一边。
如今,出了意外,唐灿没有被处死,唐荀也没有失势。
唐周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他们父子俩若是再留在唐家也毫无意义了,便在第一时间带着亲眷离开了唐府,宣布正式分家,另立门户。
……
与此同时,在距离金陵城一百里外的雁荡山。
夕阳西下,金陵城知府陈永廉正依依不舍的送别自己的女儿陈思沐。
“父亲,女儿舍不得离开你。”
陈思沐长相极为出众,虽然是一身利索的男装,但是眉目之间的女儿神情,如白雪一般的肌肤吹弹可破,身下一匹枣红烈马,英姿飒爽,腰间一柄精致的红月佩剑,这般打扮,反倒是另一番风味。
“沐儿,为父又如何舍得你去那千山万里之遥的蓬莱仙岛。但,这一枚升仙令何其珍贵,你年芳二十,便已经达到了武师巅峰,只差一步便可以踏足宗师之境。”
知府陈永廉感叹地说道,“以你的天资,加上这一枚升仙令,极有可能被蓬莱仙岛的仙人们收为弟子。你若可以进入传说当中的修仙门派,我陈家也算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将来学成归来,或可庇佑我陈家百年昌盛……”
“可是,父亲!您在金陵城中,和城主胡炎之的争斗处于劣势当中,女儿自当留在城中帮父亲分担。至少,有女儿在父亲身边,胡炎之便不敢暗中对父亲下手,再说……”
说到这里,陈思沐咬了咬嘴唇道,“再说,女儿可以和唐家联姻,让唐家站在父亲这边。若有唐家的助力,父亲定然减缓不少的压力。”
“罢了!罢了!沐儿,此事是为父考虑不当……被鬼迷了心窍,竟然牺牲你的一生幸福,让你和唐灿那个的大傻子联姻。即便是招他入赘,对你来说……也是大大的不公。”
言及至此,知府陈永廉的心里面也是充满了愧疚之意。
虽然说,处于他的这个位置,也看遍了官场和世家的炎凉,见惯了出于各种各样目的的联姻。
但是,正是因为如此,他在女儿陈思沐出生之时,曾经信誓旦旦和死去的妻子保证,一定不会让女儿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他讨厌这种形式!
他厌恶这样做的人!
更加厌恶这样交易的家族。
只不过,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二十年过后,当年一腔热血敢在朝堂之上当面斥责权相,告诫圣上的那个热血青年,竟然盘踞在金陵城十数年后,也变成了曾经自己最讨厌的那副嘴脸。
为了赢,真的可以不择手段么?
甚至可以连,女儿的终生幸福,也能牺牲么?
“不!父亲,女儿不怪你。女儿非常明白父亲的处境,所以……才拼命的练武,因为女儿想要保护你,想要为您分忧。”
陈思沐锵的一声拔出了佩剑,笑着对父亲说道,“可惜的是,唐灿竟然服毒自尽。否则的话,女儿愿意纳唐灿入赘,毫无怨言……”
然而,就在此时……
一只信鸽从金陵城方向飞了过来,落在了陈永廉的手中。
他打开信鸽脚下的信桶,拿出密报,一看脸色瞬间变了。
“父亲!到底出了什么事?”
陈思沐见状,便知道定然是金陵城中出了大事,“难不成,是胡城主趁着父亲不在,在金陵城中有大动作?”
“沐儿,这一点我早有预料。你的这块升仙令,我岂会不知,是他胡炎之变着法送到我面前来的。言下之意非常明显,就是要逼着我承他这个情,出城来,不干预他今日在城中的作为,但是我万万没想到……”
一边说着,陈永廉一边将纸条密报递给了陈思沐看。
“什么?唐灿死而复生?而且……他装傻十几年,这一切都是唐家家主唐荀的布局?这……这也太令人吃惊了吧?父亲!那……那我还去蓬莱仙岛么?唐灿既然还活着,我和他便算是有婚约……”
看到纸条上的密报,陈思沐的内心也开始挣扎了起来。
毕竟,她一方面自己对于传说当中的修仙门派,非常的向而往之。另一方面却根本不放心父亲独自留守在金陵城,之前父亲还会用唐灿已死作为理由劝她走,可现在唐灿复活了,她又当……如何决断?
“不必了!”
摆了摆手,陈永廉微微闭着眼睛。
“可是,父亲!一旦唐灿入赘我们陈府,唐家就是你强大的助力。”陈思沐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没有区别的。”
但是,陈永廉却是摇摇头,指着密报后面的内容道,“你看,密报最后写到,胡城主坚持说唐灿是恶鬼,要施以火刑。”
“不可能!唐灿活生生的一个人,胡城主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颠倒是非黑白,残害人命!再说了,唐家主也不可能答应……”
陈思沐毕竟没有她父亲看得远看得透,很果断的质疑道。
“什么是黑,什么是白。还不是任凭上位者信口拈来的?今日,胡城主花费一块升仙令的代价逼我出城,就是下定决心要铲除唐家的。即便出了一点小意外,唐灿复活了……又能怎么样?反而给了他更好的借口,他一定会以唐家出了恶鬼妖物的名义,先当众焚烧唐灿,然后再率领亲卫踏平唐府的。”
正说话间,远处又飞来了一只信鸽,知府陈永廉便指着那信鸽说道,“你看,不出意外!这只信鸽里的密报便会是,唐门被城主荡平,满城世家震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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