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倒是个看得通透的。”常念走至许戈身旁称赞说,“常人,可没有她那么潇洒。”
许戈松手放开姻缘带,道:“主持错了。这既是她的祈愿,说白了她是想要肆意,却也终被尘世折服。”
常念摇摇头:“公子,人生在世俗,自然被世俗捆绑,脱不开去的。倒是你,还未一个姑娘想得开呢。”
许戈斜视常念一眼:“何出此言?本王如何还比不过一个姑娘了。”
“公子,寻常百姓家自然比不过帝王家来的勾心斗角,可,依然有其迈不过去的坎。公子用那般家国情怀去打量市井百姓,自然不解其苦难。”常念缓缓道,“劫难灾祸虽有其大小轻重,却都是惹人心忧的。公子莫要因为如今三国风云迭起的形势,而高看可搅乱时局之人,却低估了茫茫众生家的小小疾苦。若是妻离子散、若是夫妻不睦、若是子女不孝等等,鳏寡孤独,可都是要人命的。”
看许戈不语,常念最后点破说:“人生在世,苦楚一般,欢喜一般,冷暖何如,皆靠心性。”
许戈听罢,深望着随风飞起的细条红带。
望我神明,山海同行……
问心无愧就好,何管生生死死真真假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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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许戈步至休憩的禅房,顾泓已来寻他,讲道:“公子,后北王来了。”
“李衍啊……人在哪?”
“在房里呢。”
两人步入禅房,见那白发男子正自顾自似读非读的看着房内的一本经书。许戈道:“后北王还真是不客气啊。”
“虽说宁王不喜我。”李衍放下书,笑,“可,本王却是对宁王喜欢的打紧啊。”
顾泓只觉一身战栗,看看许戈表情却是淡然自若,不禁暗想:这后北王不要脸起来和公子真是有的一拼。
“这不,本王又给宁王捎消息来了不是。”李衍挑眉道。
“哦?”许戈坐下给自己倒杯茶边喝边讲,“那后北王快些讲完,快些走吧。”
李衍倒也不在乎许戈漠然模样:“宁王应该知晓今夜幕漆河那会举行万灯会吧。如此万人空巷的灯会,宁王应该去,不然,是会错过一些热闹的。”
李衍言毕,瞧见许戈沉思,笑说:“消息我已经给宁王带到了,那么,告辞。”
“顾泓,送一下后北王。”
“是。王爷,请吧。”
“哟,如此客气,看来宁王对本王带来的消息很是感激啊。”李衍边调侃边出门。
待顾泓再入禅房内,自家公子已是气定神闲看起佛经来,便问:“公子可是想出来今夜后北王口中那万灯会那热闹是何意了?”
“并未。”
“……”顾泓挠挠头,“公子,我实在是不明白。这后北王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何这两年来频繁给我们透露一些梁皇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