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你、你真的是万岁爷？”</p>
“呜呜，整个大明全都在说，我大明天子已经、已经驾龙西去，今日下官竟然亲眼所见万岁爷还好端端的，大明幸甚，大明幸甚啊！”</p>
什么？</p>
周阿斗只觉得自己脑子嗡地一声，也是一下子呆立当场，瞪着皇帝崇祯看了又看，不由得也是双膝一软，跟着也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喃喃有声道：</p>
“万岁，万岁，谁说我大明天子已经不在了？”</p>
“哈哈哈，大明没死，大明未亡啊！”</p>
随着曹千总、周阿斗等认出了皇帝崇祯下意识做出的举动之后，整个编队也是一下子跟着群情沸腾了起来，纷纷向这边张望而来：</p>
“哎哎哎，你们刚刚听见啥嘞，我大明皇帝还没死？”</p>
“你耳聋呀还是眼瞎呀，周阿斗前面不是刚刚说过嘛，咱神威将军旁边的那个人，就是原来的大明天子！”</p>
“什么周阿斗，他一个破落渔家，凭啥见过皇帝？”</p>
“就是就是，我们这些渔花子里面，真正有资格穿着官袍上金銮殿见皇帝的，也就曹千总一个人而已。”</p>
“可不是咋的，你们没看见么，若不是方才曹千总一头跪倒在地，我们谁知道那人是谁？”</p>
乱哄哄中，看着忽然在自己面前跪倒在地的曹千总，皇帝崇祯眼下对黑压压的人群，尤其是面对自己山呼九拜人头攒动的场面，心底已经有了本能的心理阴影，一见之下，当即眼皮子直跳地心惊胆战道：</p>
“大、大伴儿，此人是、是何来路，快快将他赶走！”</p>
曹千总官位、品阶实在太低，即便是王承恩也不可能做到像他这种层级的官员都有一些印象，但这并不妨碍他作为一个曾经掌控着大明整个中枢神经一职的秉笔大太监的本能自觉和素养，况且这又是在孟远的神舰之上，区区一个陌生人有什么可怕的？</p>
王承恩飞快地扫了一眼匍匐于地的曹千总，见他诚惶诚恐跪拜之礼中规中矩，心中已经有了大半了然，当即给拽着自己手的崇祯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嘴里跟着就开口道：</p>
“地上之人，且先起身说话。”</p>
说着，他又乖巧地看了看在一旁笑而不语看着这一切的孟远，见他似乎没有要插话甚至插手的意思，不觉心里一下子有了底，赶紧又送上一个感激的眼神，跟着对已经闻言起身的曹千总道：</p>
“这里的每个人，除了唯一一个郑家小子，几乎全都是孟公子的人，想必你也不例外。”</p>
“既然如此，你理应更加知道，在公子旗下，他是最不喜人动不动就对人磕头的。所谓入乡随俗，而又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今日虽然天子当前，从前的那一套，暂且还是免了吧。”</p>
“唔，既然你已认出天子，就将你过去在官军中的品级、官位以及在何处任职当差，报上来听听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