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尼堪的声音由远及近,应声而道:
“侄儿尼堪,拜见叔父——”
随着话音,风尘仆仆的尼堪一阵风而来,二话不说,瞟了一眼各自跪在地上的尚善、图赖二人,也是战战兢兢地合身便拜。
不过,他毕竟也是贝勒亲王,加上又是一路大军主帅,跪拜还是可以免了的。
多铎哼了一声,眼中不由闪过一道更加凌厉的恨意和凶光:
“尼堪,你是摄政王的左翼,虽然不是护军,摄政王遭遇不测,可也逃不了干系!”
“这么多天过去了,你说说吧,我兄摄政王现在到底在何处,是死是活?”
尼堪苦笑一声,牙齿一咬道:
“叔父豫亲王,摄政王乃是一军统帅,他要做什么连英亲王都不敢说话,何况我等晚辈呢?”
“而且,当初叔父摄政王走失那日,他的行踪、去向,本就是军中秘密,别说摄政王本军兵马都少有人知,更别说我们这些分散在各处的旁系各翼军马。”
“叔父豫亲王,侄儿来时,已经飞马去报叔父英亲王。有什么事,还请两位叔父见面后当面问便知一切。”
多铎哼一声,忽然想到另外一件同样当紧之事,于是话锋一转道:
“张存仁、范文程两位大先生呢,你不要告诉本王,他们两个也跟着摄政王一起去了!”
尼堪摇摇头,诚惶诚恐道:
“叔父,这个侄儿还真不清楚,若照叔父摄政王亲自制定的禁令和出战章程,两位大先生理应是要一个留守,一个跟随的。”
多铎又是冷冷哼了一声,忽然困倦上头,便知自己一路催促着大军狂奔疾驰,现在见到尼堪,虽然将他骂得狗血淋头,但毕竟是自家皇族,一路紧张和戒备之心瞬间放松,多日劳顿,此刻全都涌了上来。
于是,他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睡意绵绵道:
“尼堪,本王连续强行军,路上几乎是不眠不休,现在要去睡上一睡,包括随行的满达海和他的一万五千大军。”
“你既然来了,正好接管一下四周的警戒。哼,你最好打起精神,别让本王也像摄政王那样莫名就没了!”
尼堪吓了一跳,慌忙发誓道:
“不敢,叔父摄政王。叔父尽管放心安睡,侄儿这就亲自去安排,接手满达海大军防务。”
“待一切安置妥当后,侄儿马上转回来,当亲自持刀为叔父侍卫在侧!”
多铎这才看了一眼满达海,挥手道:
“既然尼堪来了,满达海,你也可以歇息一下了。你去吧,和他交接一番,自己找个地方藏起来睡一觉,免得万一再发生一点什么,咱们叔侄又被一网打尽。”
尼堪在一旁听着多铎的指桑骂槐,也只能低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