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藏身在其中的程文举,看到孟远突然又露出的这一手杀人之外的救人本事,更是忍不住的瞠目结舌,心潮翻涌。
“好了,他活命是不成问题了,剩下的就看他如何复原,大家都散开吧——”
孟远说着,拍了拍沾满污血的双手,站起身来。
张虎感恩戴德,挣扎着就要起身行礼道:
“多、多谢神人救命之恩,张虎、张虎无以为报,此生便卖给、卖给神人,任由神人驱驰了!”
王天相直听得一阵侧目,忽然也是暗自叹息,跟着拜道:
“多谢神人救我兄弟,他、他是在下一手带出营来的,若真折在这里,在下、在下可是万死莫赎了!”
孟远看他一眼,奇道:
“王天相,你不替自己感谢,却替别人发声,倒是怪得很哩!”
张虎看着忽然有些扭捏的王天相,不由得也是一阵脸红道:
“神人、神人有所不知,我和他原本两家娃娃亲,很早就被指腹为婚,所以、所以——”
不等张虎说完,孟远忽然脸一沉道:
“你们是娃娃亲,那彼此的家眷,岂不是也在那鞑子的盛京城里?”
一看孟远忽然寒到极致的脸色,张虎吓了一跳,慌忙摆手道:
“不不不,神人误会了,当初我们两家指腹为婚,言明谁家生了女娃就嫁给彼此做婆娘,没想到后来还真都生出了女娃,只是没等长大成亲,我俩就被打草谷的鞑子一起掳到了草原上。”
“唉,说起来两家的女娃现在家乡,还不知怎样了呢,这娃娃亲还做不做得,都还两说哩!”
哦,原来如此。
孟远这才松了一口气,转怒为喜道:
“只要还在中原自己家里,那就好说。呵呵,待此间事了,我让你们风风光光地衣锦还乡,各自完成这桩早就指腹为婚的娃娃亲美事便是!”
王天相、张虎对视一眼,面露喜色地再次拜道:
“神人说的话,自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我兄弟二人从此便死心塌地追随着神人,再无任何反复!”
孟远却不为所动,摇头道:
“你们谁都不要嘴一张就来,好像誓言是廉价的饱嗝一样。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你们愿意来投是一回事,我要不要你们,或者你们有没有本事留下了,又是一回事。”
“所以,现在都不要发什么誓,稍后自有法子让你们现出原形,呵呵——”
孟远别有深意地笑了笑,摸出对讲机让李拾柴带着佟国章过来会合。
看到孟远抱着一个黑乎乎的方盒子,直接喊着一个人名,紧接着,这个人便一人双骑带着另一个人赶了过来,现场所有人顿时又是一阵鸦雀无声,眼中,却都是惊骇和疑惑。
身为工匠大师,王天相自然对这种事物最敏感之人,瞠目结舌盯着孟远手中的对讲机看了半晌,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壮胆问了一句:
“神人,都说天上有千里眼,顺风耳,神人这手中的物什,莫非真的是顺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