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生抱着望远镜看了两眼,随即肯定道:
“将军,他就是张小手,绝不会错了。卑职被选拔到京营火铳营之前,曾与他在外面的卫所一起搅勺子好几个年头,时常以兄弟相称。走时,他还专门在城里的酒楼为卑职送行!”
嗯,孟远不觉沉吟起来:
以后自己在境内的对手除了南方的汉人势力之外,就是满清政治军事集团,没有一些精通满清语言和通晓满蒙风俗习惯的汉人,将来做起事来还真是一个大问题。
哼,既然皇太极、多尔衮乃至小福临都知道以汉人制汉,老子凭什么就不能以夷制夷还他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呢?
心念动处,孟远于是决定临时改变一下策略,先俘获一批像张小手这样不高不低的汉人降将再说。
于是,他摸出望远镜,开始亲自观察敌情。
说来也真巧了,也不知是合该这张小手有此一劫,还是孟远的运气实在太好——
前面放过去无数的满、蒙八旗辫子军,紧接着夹杂在其间的仅有的两支汉八旗,其中打着“祖”字小旗帜的汉人降军,也在孟远尚未决断之时,就那样擦肩而过眨眼远走了。
而到了张小手时,他的这一部汉八旗兵马,居然是今日过境八旗军的最后一支殿后辫子兵,而且居然还是最小的一股兵马,粗粗看去,不过六七百人。
不过人数看上去稀少,但辎重却是花样繁多,而且还大多都是行动迟缓却又负重出色的牛车。初步判断,张小手这支小股兵马,很可能是一支专供这次汉八旗出征的辎重队。
将前后左右的地势、敌情乃至天时都认真看了一遍,孟远心里便冷笑了一声:
从到大明至今,他的运气看上去似乎一直都不错。不过,他可不相信这是自己的运气使然,更多的,怕还是又NB文明这个幕后推手在搞事才是吧?
呵呵,如果自己连这点清醒都做不到,那才叫傻人一个哩!
“准备战斗——”
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本能地像打了鸡血一样,刷地一下全都精神抖擞起来。
当然,随着这股刚刚在无数次集训中养成的气势之后,也免不了的所有人操起枪来的瞬间,看向对面之敌时,同时也油然而生出的一股下意识的临敌胆怯之心。
谁都知道,他们加起来不过区区九人,里面还有一个鞑子巫兀冒要看管。
而对面之敌,即便不是凶悍的鞑子兵,可也是真刀真枪一直活到现在的汉人降将,足足六七百号人马啊!
这仗,怎生打法?
看到五人战队一鼓作气,紧接着又突然陷入到失神中,孟远并未失望,更没有发火。
这是自己亲手锻造的战队,第一次临敌实战,不管有什么样的初始表现,都是正常的。
他有十足的信心,只要枪响过后,已经脱胎换骨的这些过去曾经的大明军人,一样可以爆发出后世打遍世界的赫赫华夏陆军兵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