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许怀瑾一怔,他沉沉地咳着,仿佛听着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儿。
“圣人不悔……好一个圣人不悔……
你终究是不懂我的意思,不过没关系,你迟早会明白的。
罢了……”
许怀瑾虚弱地笑了笑,随即面色沉了下来,如霜一般冷漠,和堂里泥塑圣人脸上的超然如出一辙。
“你跟着老朽多年,又由老朽亲手救下,本想给你一次机会,但是没成想你同我那一心承继长安塾的幼弟一般执拗愚蠢,那便留不得了。”
徐见山见状将早已祭出的戒尺阻在身前,身周道则交织,衍化规矩方圆,界定文道,又有一尊文圣法相虚影即将凝实而出……
“非也,见山跟的不是圣夫子,见山跟的是圣道!”
“聒噪!圣道本就是骗局!”
“我心即道,知心则知道,知道则知天!夫子的心都不笃定,怎么会了解圣道何在!”
徐见山大喝道,如同黄钟大吕,振聋发聩……
乃至于许怀瑾的心神都被这言语冲的一阵震颤!
“这话是你自己悟的?!邪说,简直是有违天道的邪说!”
“晚辈教的,夫子说的是,他来我处恣意论及时,我早已训斥过了,我觉得眼下,他反倒没有说错。”
徐见山稳住自己的心神,勉力回应着,一身夫子袍服无风自动,如松柏,似青竹,一股子莫名的灵光纽带远远接驳而去,不知散往何方,然而由于对于他这种大修来说这灵光所带来的增益微乎其微,于是不仅仅是许怀瑾,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
他催动自身的规矩道则,那戒尺仿若化作量天之势,要度量万物,划定规则,试图将已然被许怀瑾暗地里禁锢的暗室冲破。
“还不动手吗,莫非要我这个快入土的糟老头子出力?”
正当此刻,许怀瑾扭头看向暗处,丝毫不慌乱地问道。
“这不是看你与晚辈聊得正欢,不忍打扰嘛……真也奇怪,你们人族老是为了已然做过的事去找借口,许怀瑾,你说你这算不算市井俚语之中的……又当又立啊?”
那有些矮小的身影自暗室里再次显露出来,着的恰恰是一身长安塾里头的圣人袍,俨然是先前早已离开的许握瑜。
“你不是早已将神仙种往他神魂里头种了吗?怎么,若是他像你一般转圜念头,甘心城府,你还真给他个机会啊?”
许握瑜边说着,边将早已通过拍抚徐见山肩头匿在灵息之中的那缕诡异的气息引动,那激荡的道则顿时为之一虚浮。
“我寿限将近,不可出任何岔子,况且你等也不会容许我留下他,不是吗?”
过了良久,苍老的声音才慢慢响在暗室之中。
“哈哈哈哈哈,许怀瑾呀许怀瑾,你果真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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