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三境的肉身转变作的邪物,可真是瓷实啊……”
张清和在精神上其实是藐视着这团邪物的,他拥有的底牌足以将这团鬼玩意瞬间灭杀,然而时至今日,他的斗战经验实在过于匮乏,由是决心拿它来练练手。
当然,还有着更为深层的原因,这头邪物他总觉得必须由自己亲手葬送才好,天下行走的玉牌之中那道剑意不行,李退之留下的化身也不行,不是经由他自己的手不行,不是经由他手中执握着的剑,就是不行。
“但是外头不知道是个啥情况……”
张清和分析完外头星辰神阵的承载负荷是何情形之后,愈发不想出去,反而觉得这团邪物愈发地亲切起来。
“但是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我辛辛苦苦几天几夜,差点将命都整没了之后所得的这传承,怕是就要废了……”
张清和再次内视向那方烙印上无数道文的星辰宇宙,道韵流转之间这些被锁天链牢牢困住的道文由于运转过甚,隐隐约约有些暗淡的趋势,仿佛要失去了开解大道的能为。
好似再这般下去,这方宇宙就要彻底崩灭,到时候不止张清和得的这些道文传承要毁掉,他的神魂也会多出个大窟窿来。
固然他经过数次升格之后,神魂的坚韧与恢复能力得到了显著的提高,但是这方宇宙的崩灭,也不知他要吞嚼多少修补神魂的宝药才能补得回来。
并且宝药的能力是有限制的,而比宝药更为上等的药王的畸变的灵性已经开始影响到了其躯干之中的药性,使其带有着混乱与受污染的灵气。
张清和要是吞吃了,有大道天音与逍遥游护着,虽不至于陷入神魂的异化之中,但是伤逝必然加重。
“不能再等了,若有大圣来犯,李退之眼下必然是出城迎敌,无暇顾及城中,星辰神阵的守御之能在无人主持的情况下怕是运转到了某个极限。
我必须得早日出去……”
张清和目光定下来,心里也做好了决定,把心思沉了下来,他将身形与那邪物拉将开来,躲闪着它一次又一次混沌般的灵光与渴食血肉的触须,在婀娜的身形闪躲之间,掐出一枚印诀来——
“天地开张,立地焚香,怜我世人,有神天降……”
同一时间,在长安塾内讲经的王执心豁然站起身,看向镇安的方向,那方天地阴云密布,但是并无天地灵息的异动,仿佛一切是那么自然,但是王执心的心中隐隐约约有了担忧……
“又来……”
“王师,怎么了?”
“王师缘何豁然站起?”
王执心颇有深意地看了身前这些儒学社学子一眼,看样子那灵光纽带不够显著的人,无法感受到自家老师的存在。
“镇安,起风了。”
“镇安?那不是张师与诸位天骄历练的地界吗?莫非生了什么大事?”
反倒是悟性颇深的端木赐、颜渊、曾参三人莫名望着天穹之上,他们感受到于比诸天仙神所在更高的高天之上,某位伟大而不可知的存在,通过在此世扎根着的纽带与锚点,又一次,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