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握瑜看着谢鹿鸣不加掩饰地表达自己的怨恨,有些开怀。
“我以前压得你太狠了,却从未想过,让你放弃那些所谓君子的伦理,会迸发出多大的力量。”
这个面庞素净的中年男人身姿傲然挺着,但是口中的言语却有着不加掩饰的邪气。
“我告诉你……你这般,那般,再这般……”
……
“哎呀……”
李墨在继圣峰的虚空之上,看着这一对师徒耍活宝。
“浩然正气……”
他神态作追忆撞,眼中清晰地看着那一个个儒士身周升腾的气机,径直叫出了它的名字。
李墨又随手拆下了几块虚空作床褥,换了个姿势躺好,手里提着一坛子天子笑,心里头想起临行之前张清和的对他的请求——
没错,恰恰是在进宫面圣的那天晚上,张清和凭着天宫的匿息法进了他日常理政的乾天殿。
当然,这匿息法是躲避寻常宫人还有大修的,不是躲他这尊混洞老祖的。
他那日见着张清和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了进来,就知道这娃娃满心的疑惑想听他解答。
早早就将左右屏退的他便与张清和在那承天殿之中夜谈起来。
“怎么,天子笑的味儿太冲,让你醉的找不着北了?你小子可是得往镇安去的,怎么光往朕这乾天殿里头跑了?”
“天子笑……味儿确实是挺冲的。”
张清和意有所指,李墨避而不谈。
“不过此次前来,主要是想请前辈,护住我家先生,我想前辈与先生应该颇有渊源才是。”
张清和自那酒看出李墨说不定就是李少白熟识的长辈。
“哦,少白?他有何危险啊?”李墨有些惊讶,面色不自觉地柔和下些许,但是却故作不知。
“圣君,这件事大家懂得都懂,其中利益牵扯太大,水实在深得很。”
“嗐……你倒是毫不跟朕客气,我这次是想装糊涂绕弯子推脱,也没法子了?”
张清和也不清楚……自己为何就如此地,仿佛天然信任着李墨。
李墨顺势站起揉了揉他的头。
张清和感受那般熟悉的触感,愣神了几秒,李墨的手抽回的时候也有些停滞……
“罢了,你去吧,朕自会处理好这件事,保证你回来之前,少白还是好好的。”
李墨赶忙应承下来。
张清和作了个深揖,转身扭头离去。
……
李墨将思绪自几日前抽回来,又将思绪自好几百年前抽回来,回到他也无从辨识,自己究竟算是身处何时何地的此刻……
他看着那瞎蹦跶的一大一小,感应着背阴山下闭关气息沉稳的那袭白衣,以及……继圣峰里深藏的那尊身影,身周的大道有些激荡……
“若不是他说不到时候,这些玩意有一个算一个,全扔渭河里头喂浮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