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既然有心要参与,那自然是好事……”
张清和扫了扫部分面露苦涩的寒门学子,包括好似有些困窘的颜子渊。
“只是一个落脚的地方花不了资财,恐怕部分有心建址的兄台没有募资的机会,只能被安排去出力咯!
毕竟既然儒学社在长安里有了根,那便少不得坐馆轮值的,还有诸如有偿无偿的答疑,这都需要人手啊!”
张清和看向那些寒门子弟,给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
几个学子方才眉头深锁,面露忐忑的学子,隐隐传来感激的目光。
“执心已然在东城定址……只需……”
王执心见状向张清和说明道。
张清和思考了一番,觉得东城只是权贵往来之地,人流稀少,然而从上到下的影响力更是远不如自下而上。
“不……”张清和抬手制止。
王执心一脸呆然地看着他。
“我们定址在西城。”
“这是为何啊?”王执心眼里有了些光亮,只觉得张清和此举大有深意。
一众青衣学子也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仿佛在等他说个答复。
“我们的学问,是安民的学问,是以人为本的学问,需要我们自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
高居庙堂者,难知民生;固守朱门者,不见饿殍。
西城多是平民百姓,多于他们接触,对于我们济世扶民有好处。
诸君以为如何?”
学子们听得有些动容。
自亘古以来,仙唐修士便是便是百姓的庇护者,地位天然高上一筹,也从未有人提及要自百姓之中学东西。
无论是在圣人们看来,还是在低境学子们看来,学问从来是往高了走的,甚至要飘到天上去才好。
可张清和今日打破了这个铁律,他想要低到泥土里,而后开辟出一条新路。
按理来说,泥里的学问是没用的,然而……
真的学不来东西,或者学了全然无用吗?
儒学社的众人不知道……然而他们却受到一种莫名的感染,仿佛眼前这个眉心丹朱的俊俏少年郎,不是在阐述着某种难以完成的宏愿,而是一种全然成熟、并且十分笃定能够实现的主张。
“我同意张兄的看法!”
王执心第一个附和,他虽然没有从张清和所述的言语中感受到经义的力量,却受到了启发和引导。
心湖之上有关于大道天音的道与理没有直接的升格增强,却更加活跃与圆融。
“附议!”
“我等附议!”
几个颇有见地的学子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后,大部分人连连应声。
“那便决定如此,至于另外有关的琐事,还要劳烦端木兄,尽快出个章程,王兄也是只顾着道途的主,可信不过的!”
端木赐出生长安富贾之家,又算是权贵之后,打理起学社来得心应手。
张清和笑骂,顺道打趣了几句王执心,众学子也是哄然大笑,感觉与小圣人的距离又拉近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