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来见我?”
“如若卑职所猜不错,衍圣侯会随他一起来。”
“这是怕我欺负了一个小辈?”
李退之从辇车里走了出来,虚空中从容踏步,一身绛紫蛟龙衮服随罡风飘荡。
“我像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
副将赔笑。
“我不止不苛责他,我还得感谢他啊……”
镇妖王眼神幽幽,看向自家府邸,他那仅存的血脉正一脸欢脱地从街上溜犬逗鸟而归,一身纨绔气息尽显。
李退之默默叹了口气……
就算他一人鏖战三大混洞妖王时,也从来不觉得这么心累……
长安城外事多纷杂,城内倒也不清净。
张清和好说歹说把王执心送到了太浩天里。
“张兄,少白先生真的说过那些话吗?”
“张兄认为君子小人之辩何解?”
“张兄所言与塾内所述似是而非,是张兄自己推陈出新吗?”
张清和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有些混乱。
这王大公子怎么遇上感兴趣的事儿,就如此能说,简直成了个喋喋不休的话痨。
终于清净下来,张清和好好想了想自己的事。
许冬不是天宫的人,他的手段实在是过于拙劣了,和天宫里一群老阴壁的习气不合。
无论是操纵何沐阳狠抓他的事不放,还是借着谢鹿鸣的由头来逼自己说出李青萝的事件的来龙去脉,都显得很笨。
先不说张清和自己早已发了道誓,根本无法松口,眼下这个情况,显然镇妖王早已与长安塾进行过交涉,这是得多蠢才会拿这个为难他。
“这玩意看起来不太聪明……”
张清和笑了笑。
没错,进了天冶子院子里的第一眼,他就看出许冬的本源,与五瘟星君,太阳星君之流如出一辙……
许冬不是人,而是模拟着人格,被某种力量异化后,心湖之中长出来的“怪物”。
被推到台前的何沐阳没问题,有问题的反而是唯唯诺诺的许冬。
但不同的是,它更混乱,更不理性,更弱小,仿佛是残缺的,又与李青萝异化时的感觉有些混同。
他这才改变了自己的行事方式。
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容不得他不谨慎。
本来思虑着能不能查出是哪方鬼东西布的棋子,但现在看来,这玩意身后压根没人。
不然布置怎生会如此拙劣。
它虽然有着基础的智力来掩饰自己,但应该只是遵循着某种本能,想让张清和将那段讯息公之于众,然后产生众人被大肆侵染的后果。
既然确信了……又一直被压着闹腾,当真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就算这许家有洞虚大修,可经过那日欺瞒李少白和楚凤歌的尝试,张清和心里便有了底。
“天上的也就罢了,天宫的也就罢了,可这山上下来的破东西也欺到我头上。”
张清和扭头看向了玄囊里的武德星君面具和槟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