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诸学子一阵面色古怪。
孟前陈却眼冒精光。
“好厉害的剑路,好精纯的剑意,几近小成了。”
正主谢鹿鸣却只觉得一阵森寒,他面对过秘境中的凶兽邪人、各个仙裔世家,道果门阀的骄子,但是从来没见过张清和这样的人。
明明是个温文尔雅的少年学子,剑招一起,却如同一个亡命徒,一个被逼到绝路的疯子!
生门从来凭命取,活路偏在死中求!
那温润如玉的,眉心印有丹朱的少年,此刻便如同世间所传闻的告死灵官,无双的皮相下是对他人生命最大的漠视。
他为什么啊!不就是问个话吗?有必要如此疯狂,宛若困兽吗?
谢鹿鸣祭起这玉骨折扇,一道青幕竖起,直直挡住张清和的剑招。
然而张清和却犹然不停歇,带着求活剑意的素色剑痕不断斩于青幕之上,仿若没有消耗,压制境界的谢鹿鸣立马被动陷入了僵持之中。
柳冬梅也看的有些呆滞,他梅花君固然按里被称为道痴,但是那也只是痴迷于道图,这等纯粹的人,纯粹的道,这等……不要命的斗战风格,他从未见过。
张清和当然没有消耗,他开启灵视下有悟道境的支撑,灵气源源不断从心湖之中纳入体内。
然而谢鹿鸣也早已入了法相,催动这归元境界的青幕毫无问题。
“这便是铁血剑吗……”
“难以置信,这等剑意会是张少郎那般温驯有礼的人参悟出来的。”
“果真是天骄之姿,玉郎君在同阶隐隐约约有被压制之态。”
“我等给归元初期丢了脸。”
人们都是敬畏强者的,谢鹿鸣眼见场中言论风向转变,有些心急,催动玉骨折扇,一头白鹿虚影屹立场中,气息清灵祥和,将身化天滑剑光的张清和弹飞出去。
“是器灵!”
场中有好事者惊呼。
梅花君、青云生与养浩剑却摇了摇头,动了法宝器灵,谢鹿鸣已然入了下乘,若是他要脸皮一点,此刻就该输了。
“张兄,承……”
还没等谢鹿鸣说完,又是接连数百道剑光横飞而出,意欲直接将这头白鹿分尸。
法宝器灵,说白了就是拘了妖兽的神魂灵性炼入灵器之中,张清和有点憋屈,若是手里是槟铁剑,这头四肢蜷曲,面貌血肉不全,宛若丧尸的怪物,一瞬间便要化为劫灰。
但是,百道剑光不够,便再劈千道!
谢鹿鸣不以为然,又掐起法诀,凭空生出漫天灵风,意欲将张清和吹飞,那头白鹿虚影也光芒大作,头上宛若玉枝的双角凝练着可怖的灵光。
“张少郎终究还是在归元初期啊……”
“不过假以时日,必然能与谢兄争锋。”
就算是长安塾的君子们,也从来只以成败看英雄。
可谢鹿鸣听见他人的议论,出手隐隐约约又重了点。
王执心神色紧绷,随时准备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