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四五次,陈新就放弃了,“既然都是老处男老处女,又都喜欢对方,那就从了吧。反正,将来也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
陈新感到痛,很痛很痛,“也许这就是爱情吧,有甜蜜,也有难以言说的痛。”
国庆假期结束,陈新就坐了飞机,回自己的城市。
向正东送到机场,“陈新,你现在已经正式成为我向正东的老婆了,不准再三心二意啊。”
回去后,依然是电话联系。
元旦的时候,向正东又飞过来一次,看起来满腹心事。
陈新几次想问,最终还是没出口,“他想说自会说,不想说问了也白问。”
过年的时候,陈新飞过去一起过年。
向正东买了一对情侣唐装,过年的时候穿。
两个人在烟花爆竹声中,穿着喜庆的夫妻唐装,新婚夫妇一样,欢欢喜喜过了一个年。
时间一晃眼,到了2008年春天。
向正东和陈新,在一起待过包括靠打电话维系的日子,算起来已经有一年又四个月。
陈新,已经把向正东看作自己的准夫婿。
2008天夏天到了,夏天总是让人感到热,也感到莫名烦躁。
星期五晚上,向正东打电话过来,吞吞吐吐,好像喝醉了,“陈新,我恨你,在我2003年去找你的时候,离开了我。可是,你为什么又再次出现呢,为什么又给我这么多快乐呢?”说着说着,向正东就“哇哇”吐了,一边吐,还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陈新,我恨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说着说着,电话就没了声音,任陈新怎么大声喊,都没有听到回音。
“估计喝得不省人事,睡过去了吧。”陈新这样想着,也在担心中睡了。
第二天一早,陈新打电话过去,向正东似乎还没有从宿醉中醒来,直到电话响了快一分钟,才接了电话,“喂,谁啊?”“我,你昨天怎么回事啊,话说到一半就没音了。你知道吗?我担心了一晚上。”“噢,陈新啊,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你等等,我过一个小时打给你。”说完,向正东就挂了电话。
守在手机边,陈新心神不宁等了一个小时。
天气很热,空调似乎坏了,发出轰隆隆的响声,却不见冷气,热得陈新愈发心烦意乱,“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吧,向正东怪怪的。”
叮铃铃,手机响了,向正东的声音,“陈新,我要结婚了。”向正东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自知理亏。“什么,向正东,你再说一遍。”陈新听到这个消息,反倒没有声嘶力竭,平静地要求道。
“陈新,你这个坏女人,平白无故消失了。我告诉你,我要结婚了,新娘不是你。”向正东这次用了八分贝,石破天惊地吼道。
“为什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陈新想哭,却笑得花枝乱颤地继续问。
“因为我的恨意,没有消失。因为我想报复,那个弃我而去的女人。因为我要变成有钱人,我想拥有H市的户口。而这个我要娶的女人,她有钱,能让我变成有钱人,能给我户口。你他妈明白吗?我从小就尝够了没钱的痛苦,我不想再穷下去了。娶了她,我至少可以少奋斗十年。”向正东咬牙切齿地冲着电话怒吼着。
“可是,我不爱她。她离婚了,有一个儿子,前夫在国外。我爱的是你,我们在一起,多么快乐啊,我真的很想跟你过一辈子的,陈新。”向正东的语气又低沉下来,好像喃喃自语一样。
“我跟她是在酒吧认识的,她刚离婚,我正在为到处找不到你而苦闷。我们两个苦闷的人,就这样走到一起了。我们交往了两年,后来你出现了,我就跟她冷淡下来。我是打算跟你一起受穷,跟你一起白头到老的,我是有这个打算的。”向正东继续无力为自己辩解道。
“但是,上个星期,她出现了,给我两个选择:要么马上跟她结婚,我要的,她全部可以给我;要么一刀两断,我将一无所有。就算我现在的工作,她也会让我无法继续待下去。你说我怎么办,陈新。你说我怎么办,陈新。”向正东一遍遍发问着,一遍遍重复着。既像是说服自己,又像是说服陈新。
“祝你幸福,请不要再联系我。”说完,陈新便挂了电话,平静地开始做清洁,做完客厅,做卧室,做完卧室,做洗手间,最后,瘫软在洗手间马桶边,好像再也没有一丝力气了,“向正东,你这个王八蛋,从刚开始,我陈新就告诫我自己,千万不要靠你太近。我为什么那么贱,被你一勾引就上道,送上门让你伤害我,撕碎我的心。”无声地骂完,抓起手上一个杯子,朝着镜子砸去。
镜子破成了大花脸,杯子碎片砸到脚上,汩汩流血,陈新也不管它,任它流,冷笑着,“破镜不会再重圆,向正东,王八羔子,彻底滚出我的生活吧。”
然后,扶在马桶上,痛痛快快、惊天动地哭了一场,又发狂一般,哈哈大笑了一场。惹得楼上的住户以为遇到神经病,在楼上敲着天花板喊道,“楼下的,别发神经了,我家宝宝都被你吓醒了。”
陈新这才停止下来,跑到床上,蒙上被子,昏天暗地睡了两天。
星期一一早,来到单位,首先删除了向正东的手机,接着删除了邮箱,利用中午休息空档,又跑去把自己手机换了一个新号,算是和向正东彻底划清了界限。
28岁开始,陈新便又开始了孤家寡人过日子的生活模式: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上下班,一个人登山,一个人跟团旅游,一个人看电影……
爱情,在陈新心里,死了。
陈新会永远单身下去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