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易澈下意识下了床,追了两步又冷下脸,冷漠地进了浴室:他本就对这女人避之不及,何必追上去自找麻烦?
房间里,盛若楠上网查了所有相关资讯,最终确定现在的时间是在自己死后的一个星期里。如今盛世集团易主,后妈与盛若瑶春风得意,明辉更是打着深情的幌子接手了公司大半业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盛若楠猛地扣上笔记本电脑,狠狠闭上了眼睛:网上的消息三分真七分假,她不能坐以待毙,唯今之计,还是先去家里查看一番,摸清楚情况。
一夜辗转难眠,第二天盛若楠等到司易澈出了门,立刻打开柜子准备找一身低调的衣裳乔装,结果被一柜子非主流画风的衣服吓得说不出话。
难怪洛苼参加宴会总是被人嘲笑,这些衣服没有一件是正常的。
她翻了两件偏中性化的长衣长裤,戴着帽子和墨镜,乔装打扮一番,悄悄前去盛家查看情况。
盛家门前还挂着白灯笼,别墅上下却一切如常,花园里有园艺师忙忙碌碌,佣人在厨房里进进出出,落地窗散发着太阳柔和的光辉,笼罩着饭厅里和谐有爱的一家三口。
后妈孙逸晓往常总是衣着低调,温柔朴素,身上常年不怎么戴珠宝首饰,如今父亲去世,她却穿着明艳的旗袍,特意做了张扬而成熟的贵妇造型,身上能戴首饰的地方都没空着,不少还是父亲生前的珍藏珠宝。
盛若楠贴紧墙根站着,指甲死死扣入墙缝中,心下嘲讽:她和爸爸太傻了,这么多年竟然以为这个女人单纯隐忍,感恩她待继女比亲生女儿还要温柔宠溺,心疼她处处为这个家付出而不求回报。
谁知道这就是一匹堑伏在黑暗中的野兽,早就向猎物伸出了尖锐的爪子。
盛若瑶和明辉恩爱地坐在一起,吃着饭还要靠在一起说悄悄话,四目相对之时的粉红暧昧弥漫在空气里,隔着这么远,盛若楠依旧被膈应到了。
爸爸去世,她横死郊外,这三个人渣竟然过得这么逍遥自在,她实在意难平。
盛若楠几乎忘了现在的身份,抬脚就要朝着别墅里冲进去找人算帐,刚冲了两步就被保安喊住了:“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这吼声惊动了饭厅里的三人,盛若楠余光看到明辉抬脚追出来,心下大震,扭头拔脚就跑。
要报仇,来日方长。
她现在是洛苼,不能暴露了自己。
“站住!”新来的保安立刻撒腿就追,可盛若楠对这别墅区比他熟悉的多,三拐五绕地就把人甩掉贴着一颗古树喘着气。
这颗古树也承载着她的童年,母亲去世后,她总是害怕一个人,每每快到父亲下班,就眼巴巴换上漂亮裙子在树下等着他,然后被爸爸抱回家里。
如今物是人非,她不止失去了爸爸,也失去了自己。
正失魂落魄之际,一道修长的人影落在身前,周围的空气忽然变得冷冽而逼仄,有种让人胆战心惊地压迫感袭来。
盛若楠以为是仇人追过来,猛地抬头,却撞入司易澈毫无波澜的冰冷目光,顿时哆嗦了一下:“你怎么在——”
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跟踪我?”司易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脸寒霜,盛若楠却蹙紧了眉,下意识反驳,“谁跟踪你了,我是来……”
她猛地刹了车,看向这四周对于洛苼来说原本应该很陌生的环境,一时还真想不到别的理由解释自己的处境。
“嗯?”司易澈讽刺地哼了一声,“怎么不说了?”
盛若楠耷拉着脑袋,心里冷哼:说出来怕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