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月,你说俏言到底怎么想的呢?她和凌雾的事情,你知道吗?”
佰仟云望着眼前沉睡的男子,喃喃自语。
虽然云幕尘临走交代,她不必再每日给炫月注入灵力,可佰仟云已成习惯,日日亦然。完事后,也不会即刻离去,常常呆呆的望着他放空。
佰仟云将如丝的银发绕在指头,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见,将自己这些天发生之事,一一的倾诉告知,说起关于自己父亲之事,自言自语彷惶悲伤:“我其实也不是讨厌他,只是他突然跳出来,说是我的生父,我有些无法接受。可能我的态度有些伤他的心,但当时我脑子里很乱,不知道如何表达。炫月,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榻上之人不为所动,不知不觉,手中的头发,不知不觉,已被佰仟云变成了一条细长的辫子,佰仟云索性拿起另一缕头发,又开始编起来。
“幕尘哥哥去了东海,据说是受泽澜医仙所托,救治他的一位挚友,我原以为泽澜是好医成痴,才会纠缠云幕尘。没想到他竟是这般有情有义之人,为了朋友的病,一改腼腆的性格,不惜屈尊求医,能有这样的人做朋友,也算幸事了!想必连他父子都无法医治之毒,定是十分凶险吧?”
……
“炫月,回到三界已经快一个月了,很多人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他们。每遇到一个人,都会告诉我一些过去的事。如若你醒来,你又会与我说什么呢?我有些担心和害怕,你说我和你之间,又是怎样的过去呢?”
后者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佰仟云并未察觉,继续絮絮叨叨,转眼间,竟然将炫月一头的银发,都结成了一条条的小辫子,若是别的男人,作这般如同女子的发式,定会显得滑稽可笑,可这是什么样的男人啊,就算将他扮着女人,也是惊艳无比,丝毫没有违和。
佰仟云百无聊赖,有些犯困,于是趴在床边,继续毫无章法的断断续续的说着话,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不觉有些迷糊。
炫月一动不动,任由耳边之人自言自语。
东海之滨。
“他是何人?来此作甚?”一个面容苍白的男子,指着云幕尘责问泽澜。得知是泽澜请来为自己解毒的灵族医官时,男子却怒不可遏,毫无感激之情:“泽澜,你是要将我如今的境地,告知全天下,甚至灵族都知道吗?我说过,我没有病,不需要为我医治!”
说着便粗鲁至极的将云幕尘推出了房外。
紧接着屋里一阵争吵。
须臾,泽澜眼眶有些湿润的出来,对着云幕尘一脸的歉意:“灵医见笑了,实在抱歉他……”
“无碍!”云幕尘一笑:“讳疾忌医,可以理解!”
泽澜感激的腼腆一笑:“多谢灵医宽怀!”
“叫我幕尘即可。我观你这位朋友的症色,并非普通之毒,而是一种无色无味无形的幻毒。这种毒多用幽怨之气炼成,极为阴损,中毒之人没有任何症状,只是会情绪低落,消极负面,暴躁易怒,慢慢耗其心性,最终一蹶不振,这毒名为“损心”。心性死了,人便如同行尸走肉。”云幕尘说道。
泽澜听得脸色一变,频频点头:“正是如此,他如今的脾气愈发暴躁,精神却差了许多。”
“可否将你之前开的药方,给我一观!”泽澜急忙拿出药方递给云幕尘。
云幕尘移步到凉台边,药方置于台面,泽澜也麻利的递上笔墨,云幕尘稍作修改,减了几味,又加了几味,从虚空袋中拿出几个药瓶,交给泽澜:“你的方子主体没错,多为提神清心之药,可缺少猛药。这不是普通滋补,这是需要解的幻毒,除了我给你的这几样,你按方子剂量加入,另外最重要的,还需要一个药引,地狱涎!又叫黄泉草!”
“黄泉草,那不是毒药吗?”泽澜有些惊异,他知道这种草,长在毫无生气的极地深渊,终年不见阳光,靠吸收渊底的瘴气和怨气而活,虽然极少见到,可书中记载,这草服用后,会让人兴奋莫名,狂躁非常,最后精疲力尽而亡:“灵医的意思,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