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䧇墨笑着无视全海的阻拦,一步步的走到皇上身边,坐到了书桌之上,伸手把玩着桌上的毛笔。
皇上一脸煞白战战兢兢:“六弟,我们同出一脉,是亲兄弟,你为何要做如此大逆不道绝情的事?你可知起兵造反乃是违逆天意,是要下阿鼻地狱的。”
“同出一脉啊…………”百䧇墨停下手中的笔:“三哥,如果这一世都过得不好又何必怕阿鼻地狱?”
“你有何过得不好?你出生皇族,锦衣玉食从小父皇也是最疼爱你,可是我就从未嫉妒过你,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当这个皇帝,我也是父命难违…………”皇上看着眼前的六弟竟一丝底气也没有。
“无妨,这样吧,你现在就下一道圣旨,就说你身子不好,常年疾病缠身无心料理国事,让位于我。三哥,这样既让你放下了你本不应该背的包袱又可以让我得到本属于我的东西,一举两得不是很好吗?”百䧇墨漫不经心的磨着墨,帮皇上把纸铺好:“动笔吧…………”
“我………………”皇上此时连朕这个字也说不出。
“三哥,你是没有看见城外的情景吧,横尸遍野,你手上的几位重臣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若是你早些动笔你手上的那些兵卒百姓便可早日安定,我这个人最不喜杀戮,看不得血腥,你还是快快写,好让一切尘埃落定。”百墨把笔递给皇上。
皇上心里乱成麻团,又害怕又不甘,犹犹豫豫不知道如何是好。
百䧇墨等得颇不耐烦,抬起头顺手把剑架到了皇上的脖子之上,全海一看,从后面猛扑过来一把抱住豫王的腰:“皇上快走!皇上快走!”
皇上一见,吓得腿都软了,哪里还走得动,百䧇墨狠狠把全海推开,用剑指着缓缓道:“若不是看在本王小时候你对本王颇为照顾,便一剑杀了你。帮你家主子磨墨,本王耐性不好,便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若是写不出来本王便自己写。”
皇上咽了一口口水,颤抖着拿起笔,脸色苍白,几乎晕厥。
“慢着。”有人在门外喊道,皇后不急不慢的从门口进来。
她头上扎着牡丹髻,左右各插着一朵鲜红无比的牡丹,中间是凤飞九天如意金冠,身上穿着大红色的朝凤吉服,长袍上栩栩如生的金凤与头上的凤冠相互辉映,熠熠生光,脸上精心的打扮过,红唇粉面,雍容华贵端庄无比,尤其是那双眼睛不怒而威,目光坚定的看着百墨。
“皇后!!”皇上一见几乎哭了出来:“皇后救我…………”
“百䧇墨,你威吓天子,谋朝篡位,实乃天下之罪臣,现在门外有两千精兵,你一个人插翅难飞,本宫劝你赶快伏法。”皇后看了一眼皇上,不紧不慢的发话,她没有丝毫的畏惧与退缩。
百䧇墨从桌上下来,笑道:“皇嫂,你这是何必呢?闹得如此不堪,对于本王而言,两千精兵也好两万精兵也好,只要有他在手,本王怕什么?”
说完绕道椅子后,把剑放到了皇上的脖子上,眼里含笑的看着皇后,皇上感受到了那剑上的微寒,吓得魂不附体叫到:“皇后救我!”
“本王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你威胁的,当年是因为你拿本王儿子做威胁才甘愿驻守北疆,如今他们都安好,你要如何威胁我?皇嫂可要想清楚,皇上天下可只有一个。”百䧇墨眼里寒光凌冽。
皇后脸上无异,心里却很是慌乱,加上刚刚生产完,她身体很虚,几乎站立不稳,但是她依然挺立身体,一国的皇后,将门的女儿,哪能如此不堪重击。
皇后与豫王对视着,忽然莞尔一笑:“有个人豫王可以见一见。”
豫王也一笑:“什么人本王都没有兴趣,除了三哥。”
皇后回头道:“豫王可以不见,但是可别后悔。素语。”
殿外的秦女官听见了命令,把阅筱嘴里的布取了出来,阅筱马上叫到:“你们快放了我,我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你们弄错了!!”
豫王一听这声音,脸色一变,架着皇上来到了台阶之上。
他看到了那张脸,那小巧的鼻子,如小鹿般的眼睛,她长得并不美,但那双眼睛却难以忘怀。
阅筱也看到了豫王,她大叫道:“帅哥,救我,我靠,这是什么烂剧,男主角是谁我都不知道,不过无所谓,谁能救我谁便是男主角!”
豫王看着她,仿佛看到了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可是她不是死了吗?
“你是谁?”他问。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阅筱,阅读的阅,筱竹的筱。”阅筱大声回答,一切都乱糟糟的,真是令人抓狂。
百墨呼吸一紧,是她!那日在悬崖之上她也是这样说的,风佛过她的脸庞吹乱了她的发丝,她有些伤感说:“我想回家。”
“你是谁?”他问。
“阅筱,阅读的阅吗,筱竹的筱。”她回过头一笑,是她,这个名字只有他知道。
“怎样?是故人吧。”皇后微笑道:“不知道用她来换能值几个钱?”
豫王冷然面无表情:“不值几个钱。”
皇后与豫王的眼睛都能扔出刀来。
兮凤在宫里找了无数遍,还是没有看见阅筱,他四处瞎转,只听见四处乱糟糟的,人声杂乱,见不少士兵都朝勤政殿去,他也急急的上前,谁知碰到了一个女子,那女子脸上抹得黑漆漆的,穿着一件暗色的衣服鬼鬼祟祟,两个人撞到一起都吓了一跳,两个人都准备逃跑,可是又觉得有些面熟,便回头看了一眼。
“兮凤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