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幅破画来问我,是不相信我的智商吗?”她问。
“你只看一眼就知道?”人妖也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转过头来问。
阅筱耻高气扬的一笑,那是自然,我是谁啊?我可是阅冰的亲孙女,阅冰是谁?他若称天下破案率最高第二人就没有人敢称第一。
百䧇墨沉住气看着她,却不肯多问一句。
等到绿袖把饭端上来,阅筱拿着鸡腿啃了起来,从穿越到这个鬼地方整整一天,就一口水都还没有喝上。
狼吞虎咽的吃完一根鸡腿,她用骨头往画上一指:“就是她。”
骨头指的是那个离河岸最远匆匆而来的女人。
“她?为什么是她?”人妖很是疑惑:“我见这三人都不像凶手啊。”
“凶手会在脸上写凶手两个字吗?有些人看似人畜无害心狠着呢,有些人看上去凶神恶煞可是心地很善良,所谓人不可……”
“为什么?”百䧇墨冷冷打断。
“就是,她不是刚刚才赶过来吗?”人妖也问。
“她鞋和裙边都湿了。”她继续啃着第二个鸡腿含糊不清的说:“你们看,她是从树林里出来的,怎么鞋和裙边会湿呢?我想应该是她把另一个女人推下去的时候不小心弄湿的,而且你们看她的表情,虽然她在呼喊,眼睛却注视着水里的人,一般来说,人的应激行为是自发性的,来自于潜意识,如果我们发现有人落水,心里着急第一个反应应该是朝着认为有人的地方呼喊,其他两个便是如此,只有她不一样,因为她关注的是水中的女子死没有死,会不会被人救起,所以她肯定是凶手。”
说话间,阅筱啃完第二根鸡腿,把它往草丛一扔。
人妖一惊:“你为何如此无礼,在人前狂吃也就罢了,食过之物怎能随意丢弃?此般粗野蛮横,哪有一点女子之相?”
她咂咂嘴:“怎样?吃你的了吗?喝你的了吗?扔在你家了吗?”
“你……”人妖气得脸都红了,拂袖不语。
“把她带走。”百䧇墨道。
阅筱白了他一眼,吸吸手指上的油大摇大摆的走了。
豫王望着走得不情不愿的身影,面上毫无痕迹但眼底阴晴不定。
“这女子能行吗?依我瞧把她送过去恐怕会坏事。”人妖摇摇头道。
“除了她,无路可走。迟疆为人谨慎小心,说话做事密不透风,就连睡觉都是和衣而睡,像他这般缜密的武将也就只有他了。若我们不冒险一试,恐怕不能扳倒他。”豫王侧目而望,眼里一股子冰冷。
“话是如此,可这姑娘恐怕不行,模样是像,但周身上下哪有一丝官家小姐的模样。我虽没有看过沉如雁,但她出生五品人家,再不济说话走路不会如此粗鲁,你把她送去,在迟家父子那两双眼睛下立马就会挖出来。”人妖甚是担心。
“那也未必。”豫王嘴角一挑:“这个女人看着如此,实则心思也不粗,比一般女子机灵,哪怕是真的沉如雁过去也未必有她合适。”
“不懂。”
“日后你就知道了。”
新月如钩,一位男子着绯色金带官服坐在桌前看着成堆的案件,门开了,进来一位少年,他仔细的把茶盏放好:“大人,已是子时了。”
男子剑眉星目气宇轩昂目,有着与年龄不符的稳重。看年纪不过不过二十三四,但看官服却是从五品,这等年纪就有上朝觐见的资格,算是顶顶的年少有为非池中物。
此人就是豫王口中的迟未寒。
“不妨,瑧妃的案子还没有着落,龙颜大怒,若是七天破不了此案,整个大理寺都会遭殃。”迟未寒缓缓道。
“最可恨的就是豫王抓着刑部把犯人给劫走了,我们去的时候连犯人面也没有见着。”少年面上很有些愤愤之色。
迟未寒把脸从案件中抬起来:“青墨,如果这事让你说,你能说出豫王错处吗?”
青墨想了一会儿竟说不出什么。
“一、刑部孙尚书卧病在床,由豫王代管刑部,他让刑部把人带走没有错。二、凡是大案可先交由刑部初审,再由大理寺刑部侍郎会同御史中丞会审,他把人提走审问也没有错。三、瑧妃的案子关系到天子颜面,已被纳于密案,整个朝廷所知道者不过五六人,他秘密审讯也没有错。”说完又低头看起案卷。
“可是大人,倘若豫王一直压着这案子不会审,那我们七日之后如何交差。”青墨年纪尚小,没有经历过大浪,不免有些焦急。
“犯人见不着,尸体不是见着了吗?”迟未寒头也不抬。
“瑧妃死于寝宫,死因是中毒身亡,当时带走的便是奉茶小宫女,听说当时只有她在现场。”青墨道。
迟未寒没有说话,良久他才说:“无妨,你盯着岿巍,他做了什么一一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