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往之的眼睛在黑夜中，显得异常明亮。
他盯着沈烟花看了许久，直到把沈烟花看得全身发毛，才出声说道：“为何不睡？明天一早我们还要赶路。”
沈烟花翻了个白眼，还好在黑夜中并不明显，嗯，自己还是淑女，没有失态。
“正因为睡不着，才出来吹吹风。”
季往之对于这个回答没有任何反应，随即接话道：“白天，有人想杀你。”
顿了顿，他补充道：“不是我。”
沈烟花惊讶地说道：“你怎么知道？那时候你应该在车厢之外。那股杀意好像只针对我，绘桃姐和彭直大叔都似乎没有察觉到，就连庆至大师也应该没有感知到。”
“我对于杀意的感知……要比其他人敏锐许多。和尚应该感觉到了，但是他没有表露出来。至于绘桃和彭直……”
“我也不清楚，到底他们两个，哪个想要你的命。”
“你能确定……杀意来自于他们两个？”
季往之没有点头，只是平静说道：“我没有感受到来自于马车外部传来的杀意，所以，杀意的来源，一定出在马车上的剩余三人。不是和尚，那便只有绘桃和彭直。”
听到这话，沈烟花心中更是感到一股凉意，“那为何确定不是庆至大师？”
季往之罕见地摇了摇头，沈烟花不明其意。但是没来由的，她相信了季往之的判断。
“自明天开始，你不要离开和尚或者我五步距离，直到抵达长安城。”
“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底牌，但是如果对方是一名专业的杀手，那么他有诸多手段，让你没法使用出几乎所有的保命手段。”
沈烟花沉默地点了下头，随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向着季往之说道：
“能否教我修行？”
季往之并不惊讶她的话，只是很快地说道：“你已有修为，只是你并不自知。也许是因为你从来未曾修行过，在某种机缘下，获得了不小的修为，却不知如何去使用。”
沈烟花微微蹙眉，如他所说，她的确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拥有了他所说的修为。
“何为修行？何为修为？”
季往之这回有些惊讶了，“虽然知道你应该未曾修行过，但是没想到你如此无知。”
沈烟花气从心生。
“不是侮辱的意思。”季往之及时补救。
行，算你还有心眼。
“其实每个人都可以修行，只不过因为天赋有区分，再加上那些高深的修行方法并没有公诸于众，所以有相当一部分的生灵，没有选择修行这一道。”
“修行之艰，路之漫长，比长安城凤翥阁到上天星辰的距离，还要远。”
“对于几乎所有生灵来说，修为由低到高，分为两大部分：凡阶与非凡阶。”
“凡阶五境，初识、感息、灵衍、无惑、明尽；非凡阶又称超凡，亦只有超凡一境。再之上，便是圣阶。圣阶再上，便至通神。”
“而你现在的修为，应该有灵衍的境界。”
“好像……又不对了。”
季往之对沈烟花说完那些修行修为的简述，便见沈烟花周身冒出一层微光，感知一开，发现沈烟花的修为气息在不断攀升。
“不愧是……星辰眷顾者。这便无惑了？”
季往之心中终于泛起一丝波动。
无惑，还真的是无惑……
我这算不算是言出法随，闻者得道？
季往之难得在心中“吐槽”了一次。
沈烟花只是感觉全身好像沐浴在凉爽舒适的冷泉里，闷热与烦恼一下子抛却，全身说不出来得舒畅。
找个时间，教她如何运用修为吧。
季往之心中这样想着。
好好的一个花季少女，自己不想看到她的凋谢。
只是不忍，没有男女之情。
季往之心中想到。
不过，他看着沈烟花，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只是，一声尖锐的叫声，打破了场间的和谐气氛。
“来人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