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冰凉的银发垂落在她微微下陷的肩窝,以及肩膀身躯很是宽阔修长,但是却弓着身体,把整个脑袋都埋进她怀里的人……
像是一只没有安全感的野兽磕磕碰碰弄了一身伤口,终于找到了一点点属于自己的归属感,倨傲的霸道的的不顾自己伤势如何也要占据住属于自己的领域。
林微绪在朦朦胧胧的黑暗中静默了好一会,终于是从不可置否的巨大惊愕中稍微渐渐缓过来些微,确信了是拂苏埋在她胸口里……
尽管林微绪并不知道拂苏是什么时候苏醒过来,明明身上伤得那样严重的又是如何大半夜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并且,还跑到了她的床榻上,黏人的抱着她,好像还睡着过去了……
面对着这样的一幕,林微绪多多少少有些说不上来的滞然。
她微微低垂着眸,低头看着埋在怀里的拂苏,踌躇着,慢慢伸出了手,很小心碰了碰他脑袋上柔软冰凉的银发。
摸了两下,拂苏并没有任何反应。
“拂苏?”林微绪不确定他有没有睡着,轻轻地张了张唇,试着低声地叫了他一声。
拂苏的脸埋在她胸口间,淡淡的药香味蔓延了周身。
受伤的手爪软得好像没有骨头,两只手软软无力地抓扯着她领口,一下没一下地拱弄起来,像是醒过来了的。
隔了好一会,拂苏终于发出慢吞吞的一声,“嗷。”
拂苏的嗓子好像是被灼烫过,应得很是短促,一点也没有拉长音节。
林微绪听到这一声叫声,愣了一愣,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胸口那里一时被扒拉得有点不舒服,林微绪又不能太用力把他拽开,只好握住他乱摸乱揉的两只手,把他的手拿开了,皱起眉要他抬起脸。
拂苏从她胸口仰起了头,一双蓝眸染着缭乱不明的纯真,睁得好大,很乖地看她。
林微绪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再次微微怔住了。
“拂……苏?”林微绪带着不确切,再次迟疑地唤了他一声。
总感觉拂苏好像哪里不太对劲的。
拂苏点头,答应得特别特别认真,说“嗯”,又跟她确认:“我是微微最喜欢的兔子苏。”
林微绪眨了眨眸,轻轻吸了一下鼻子。
随即,支起身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林微绪的脸看起来有一种天生的性冷淡,但眉眼的形状又很清冷诱人,让人轻易联想到某一种欲。
她坐起来,盯着拂苏看了两眼,淡淡地问:“还有呢?”
拂苏掰扯了掰扯她抓住自己没有不放的手,弄不开,又黏上她的目光说:“还有,兔子苏也最喜欢微微。”
林微绪把他上下打量一遍,视线落在他软趴趴垂在发间的还没痊愈的鲛人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