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初,戎军进犯,太子领命带军平叛。
亭边的紫曼陀罗被移到了东宫。
小姑娘托着腮,逗弄着摇篮里的小婴儿,眉眼间,是已为人母的慈爱。
只是偶尔,会轻声地叹气。
“椅桐,你说,太子哥哥会受伤吗?那里也没人照顾他,也不知道他可安好。”
小姑娘皱着眉,眼底带着惆怅。
他想抚平她的眉,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又徒劳的放下。
他连亲近她都做不到。
紫曼陀罗啊,美则美矣,然生来带毒,无解。
男人自嘲地笑。
紫曼陀罗日渐消瘦了。
只是啊,小姑娘却终日坐在窗前,望着北方。
大燕十九年春末,太子率众将平叛而归。
路遇敌袭,中毒晕厥。
小姑娘急红了眼,日夜守在床前。
帝王广召医师,赏金百两。
幸得一云游道士,给了一副方子,只是,那药引,赫然便是紫曼陀罗。
紫曼陀罗是个稀罕物什,又有剧毒,整个大燕,恐怕也仅一株。
小姑娘用香帕捂着鼻子,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椅桐,太子哥哥中了毒,唯有你能解,椅桐,你应我一声,好吗?”
男人痴痴地笑,一如那年雪漫京城,初遇之时。
“你是花灵吗?”小姑娘惊奇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妖艳风流的男人。
男人笑得轻佻,玩味地道:“对。”
“那你唤什么啊?”小姑娘不敢上前,灵动的眸子狡黠地转儿。
他微怔,半晌,才开口:“我没有名字。”
“那,”小姑娘学着教书的老夫子,摇了摇脑袋,想着昨日的功课,“树之榛栗,椅桐梓漆,爰伐琴瑟,以后,你就叫椅桐吧。”
男人唇角噙笑,道了句:“好。”
一如往昔。